“我看你也没什么不敢的，好了，别跟我说这么多了，把你的衣裳脱下来吧，我恩准你穿着里衣。”
丢下这句话之后，他就不再去看他了，把目光转向别处，像是在欣赏风景一样，看着这冬日的皇宫是多么冷静和寂寞，他越看越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
毕竟在这么大的皇宫之中，有这份心机和心思的，除了他，也没别的人了。
狗腿子都快被吓尿了，浑身上下发抖，这样的天气，他今日穿着自己的新衣站在这里，尚且觉得寒风刺骨，如果真的脱下来，岂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
四皇子这是要他死！
看了一会儿远处的风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这狗腿子，早就把衣裳脱好放在一边了，谁知道，回头一看，还是一如往常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身体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像是筛子一样。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喜欢吃的糕点，就是用细密的筛子筛出来，然后揉成一团的，可惜那样的糕点不是很常见，只有二皇子，还有以前的大皇子能经常吃到。
自己有时候只能眼巴巴站在一旁望着流口水。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变得天翻地覆，虽然现在吃不到，但是以后，等他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一定要天天吃，顿顿都吃，好好享受一下到皇帝的乐趣。
“你怎么还不脱？”
四皇子的嗓音中已经没有了温度，可怖到了一定程度，听得他瑟瑟发抖，可即使再害怕，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也知道，再进一步，在前面等待自己的只会是死亡，如果不是的话，当他没说。
“四皇子啊……”他开口，声音比以往苍老了很多，一听就是经历了许多历练，其实他早就老了，不过皇宫里面的贵人们，怎么会想要一个已经老掉的仆从呢？
就算自己表现得再有趣，也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他要想留在贵人们的身边，要想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只能十分刻苦努力。
不论是声音还是什么，一点都不能表现出老态龙钟，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再伪装下去了。
“小的已经老了，原本就活不了多久了，要不了几年，就算您现在不要了我的性命，我也会自己死掉的，何必花费心思往自己身上揽过去不必要的鲜血呢？”
“我知道，”他也不想手上多几条性命，这世界上的什么东西都能多一点，唯独这罪孽，即使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信过佛，也觉得这东西不该多沾染。
可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刚愎自用，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抱了个足够粗壮的大腿就一切顺遂了？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这人不死，如若继续跟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会坏了大事。
不如今日趁着怒火，把他给解决了，否则后患无穷。
“可是没办法，我不想放过你，不想让你多活这么多岁月……”说着，他缓了缓，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何必这么害怕，你这身板也快不行了吧？
能扛过去就活着，抗不过去就死，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是不愿意再说第二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