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坐没坐相，随意摊开身体，最后索性躺了下来，周身环绕着一种悲悯的气息，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
“我啊，不是母后唯一的儿子，从前大哥在时，她一心都扑在怎么把大哥培养成一国之君上，生了我，也只把我当成累赘，压根没怎么管过我，全然放任我自生自灭，大哥早早被立了太子，身边一应事物甚至不输父皇，都是一母所生，母后却怕我因此心生怨恨，去抢大哥的太子之位。”
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想起大哥那副人人敬畏的尊容，就觉得好笑。
苏月白明了，怪不得他对皇后的言行总是温温的，不失恭敬，却也并不十分亲近。
“母后把我丢给一个小小的宫女照看，那宫女见她不待见我，总是把我一人丢在御花园自己去打牌，我无意间发现这个小房子，此后每次被丢下都来这里，久而久之成了习惯，直到大哥去世之后一年……”
说到这里，他不愿再说下去，苏月白侧身，讶异地发现他眼角水光闪烁，像是哭了。
她对男人在自己面前哭一向没什么抵抗力，更加不会哄，大方地拿出自己的手帕，递向他，“这个暂且借你一用，用完还我。”
手帕上绣了花样，男人一怔，耳畔染上可疑的红色，呆呆愣愣接过手帕，却不用它抹泪，只攥在手中。
苏月白没那么多眼看到这么多细节，只是心疼，不用别乱揉呀，虽然上面的针脚不太美观，可这是落落的第一件绣品，专门献给她的。
“苏姑娘，”他突然开口，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半边脸埋在稻草里，以至于后半句她怎么也没听清。
“啊？二殿下，您大声点，我没听见。”
二皇子稍微将熟透的脸又转过来一点，苏月白大惊，这稻草上别是有虫吧，二皇子半边脸都红了。
“苏姑娘，我说，武公子近段时间都回不来，我自认为自己生得还好，不如你就看在这张脸的份上，我
们……偷…情…吧。”
……偷……情……？
苏月白万万不相信这样清高的二皇子能说出这种话，颤抖着声线俯身又问一遍，“殿……殿下啊，您……说什么？”
他转眼与她对视，嘴唇微抿，一双标志的丹凤眼中全是情愫，一点不见往日的清明，静静看向她，不再说话，心中确定她听清了自己说的话。
“我……”苏月白被这目光灼伤，跳起来想拒绝，却见他眼色一变，一手按住她，一手轻轻拨开她脖颈上残留的头发，眼神锐利，盯着那里的青红色痕迹不放，脸上的潮红也退个干净，说出来的话冷得要结冰，寒气盖过阳光的暖，质问道:“这是什么？”
她一慌，用手盖住那片地方，想起身又发觉自己起不来，只能瞪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跟他是夫妻，这是什么你自然知道，我没有要跟你互通有无的意思，放手！”
二皇子失落，行为却更加阴鸷，手中她的胳膊上一圈圈按压成的红晕，疼得她倒吸一口冷声，“放开！”
“闭嘴！”他另一只手捂住转而捂住她的嘴，满目猩红，“你若是没这个意思，一开始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让我一步步喜欢你到这地步，你才说出这样绝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