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国师赎罪,臣妾并非针对她,而是她实在没有把臣妾放在眼里,动辄就要闯一国之后的寝宫,这样成何体统,看在她是您徒弟的面上,臣妾已然从轻发落了,只杀她一人,其余族人悉数放过。”
这样的态度看着苏月白发自内心的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师父一样,受万人朝拜而不心虚呢?
怎么同样都是国师,差别就这么大?
苏礼码既然来了,并不是来说情,而是来替苏月白撑腰的。
替他人撑腰,自己的腰板首先要挺直,不能漏了怯,而他恰好什么都缺,就胆量这一点丰盈。
他冷笑一声,无情地拆穿皇后话里的笑话。
“你倒是想诛连她的家族,可月白是我捡来的,无父亦无母,她的家族就是她自己,你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要了她这一脉的命!”
皇后汗颜,这句话里的小心思被人当众拆开来,实在是憋屈的紧。
她在人前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涨红了脸,低着头不肯抬起来,纵使内心拒绝,嘴上还要夸赞国师的谆谆教导,
“您说的有理,臣妾受教了,可臣妾毕竟是国母,就算不取她性命,也总要略施小戒,以保全臣妾的脸面。”
“唉,此言差矣,”苏礼码起了范,在她跟前走来走去,就像是说书先生在教育不听话的弟子一样。
“我们这些做国师的,为的自然是整个国家的命脉和气运,为此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适才苏月白之举,不就是为了保住国家气运而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吗?诚然,你是一国之后,不应该更加大度,展现自己母仪天下的态度吗?
又为何在这里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徒惹得天下人耻笑!”
“是……”这回咬碎银牙往嘴里吞的轮到了她,要不是大国师横插一脚坏人好事,恐怕现在苏月白就已经变成一具尸身了!
“行了,徒儿你也走吧,武家小子我已经见过了,正有事寻你呢,还不快去跟他团聚?”
凭一己之
力碾压皇后威风,苏礼码甚是得意,一副‘我徒儿我罩着’的样,朝苏月白勾了勾手指,让她跟着自己来。
对于师父的保护,苏月白已经习以为常,而落落见的却不多,待到无人寂静之处,连连跪谢,道。
“多谢大人出手相助,奴婢替夫人和武公子谢过了。”
苏礼码十分满意地将她扶起来,慈祥如看女儿一样看着她,“不必多礼,咱们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就应当帮助自家人,你只要记住这一点,日子就能过得蒸蒸日上。”
落落诺诺应下,紧张得手中都落下了汗,事后苏月白哭笑不得,“他是我师父,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听他说是他捡到了你,这么说,也是他一把拉扯你长大的?”
她自打跟了苏月白以来,其实没能见几次苏礼码,还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客客气气的那种关系,今日才得见,原来大国师将自家主人看待成女儿一般悉心照料。
……夫人真是好福气,前头有这样好的师父,后头又有那么好的夫君,指不定将来还有一个更好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