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远了,一直在不远处等着的另一人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望他后背用力拍了一下,“他奶奶的,你去干什么了?让我好一顿等你!”
他讪笑着摸摸脑袋,为苏月白打掩护,含糊过去,“路见不平,应当拔刀相助嘛,我见那姑娘的情况不是很好,答应帮她找个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去你的,别怪兄弟我不仗义,你让我这一顿好等,回去我就跟你家那婆娘告状去。”
“哎……别介啊,”他擦擦额头的汗珠,低声说了几句,那人一脸惊讶,差点跳脚,“真的?!你家那位……有了?”
“可不是嘛,这福报,都是为了孩子,头几个月还不稳当,兄弟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莫要跟别人多嘴啊!”
“那不会,那不会……”
两人有说有笑,一路走远。
……
苏月白依稀记得自己上次醒来时间还在中午,在那位大哥答应会去找大夫后,她便踏实得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天都黑了,心中不免疑虑良多。
怎么回事?不管这里有多大,一天的功夫就算用脚走也能走过来吧?
心里惶惶,难不成哪位大哥回家之后突然反悔,就这么把她落在这里了?
那可不成!
她挣扎几下,又颓废地瘫在那里,哪哪都动不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估摸除了在这里躺着等死,也别无他法了。
正是心灰意冷的时候我,苏月白本想等到明日再说,至少天亮堂了,让人发现她的几率还是成倍增长的。
正想着倘若迟迟没有人来救自己,明日该如何自救,苏月白就被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拉回现实。
她听着从自个儿肚皮里发出的声响,十分不舒坦,距离上一顿饭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能不饿才有鬼,再得不到救援,怕是这一身伤还没拖累她,她就自己饿死了。
苏月白从嘴里呼出一口热气,在周围冷空气的影响下,迅速形成一小
段雾霭,其实跟在船上所见差不多,只是处境远远比那时候艰难许多。
这里是荒郊野岭,一点都不像岛屿,倒是跟内地的山地挂点关系,很快,她就发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动静,看树干摇摆的幅度来判断,应当还是个不小的物种。
这深山老林的,有狼也不稀奇,可她宁愿活活饿死,痛死,被淹死,都不乐意眼睁睁看着狼群把自己撕成碎片。
“你……你还好吗?”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树后头传过来,听着像个小童子,苏月白松下一口气,回应道:“还行,就是浑身都疼,动也动不了,你是来为我疗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