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反正今天我也进不了灵域，地星这边的事，有我没我都一样……”
“呵，女朋友发信息了？”陈局乐呵呵地道，“行，你去忙你的吧，保持通信畅通就行。”
乔木很想义正言辞地与对方辩论一番，但估计只要自己一争辩，对方就会说“行！行，你说是怎样就怎样！”来结束这场争论，甚至脸上还会带上一副“你我都懂”的表情。
毫无意义。
“那我去了。”
说罢，乔木扬长而去。
这反倒让陈局有些不自信了。
他转头看向吴所长：“老吴，小乔是你们所里的，你作为所里的主要领导，他有没有女朋友你应该清楚吧？”
吴所长只想安静地吃顿饭，他是真饿了。
虽然乔木现在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但他从未觉得自己也高人一等，他的认识很到位：乔木首先是局里的，其次才是所里的。
除了一开始自己请乔木带自己参加试炼之外，他就没再给乔木添任何麻烦。
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快忘了是乔木领导这事儿了，陈局却主动提了出来。
压力一下子就来了，特别是当领导认为你是领导的时候。
“他没女朋友啊！我之前还想着当个媒人，主动问起过这事儿呢。”
“那合租是怎么回事？”
吴所长继续一脸茫然。
天见可怜，他自从成为先遣小组一员之后，就只回过红河治安所一趟，还是为了安排工作，谁知道乔木怎么就合租了。
马英俊坐在旁边那一桌，见此场景，一个没憋住，站起身来道：“陈局，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然后，都不用陈局问，他就噼里啪啦地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全给抖了出来。
陈局听后双掌一合，喜道：“一见钟情，肯定是没错了。没想到这小伙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追女孩子的手法竟然如此果断、精准。”
“不一定！”吴所长悠悠说道，“他可能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帮助别人。”
“……”
……
乔木走出警犬中心，站在黑漆漆的路口，忽然意识到警犬中心是在郊区，晚上10点根本没出租车经过。
“算了！跑几步，就当锻炼身体了。”
念头一动，灵能运至双腿，百变神行术发动，整个人兔起鹊落，一幻六七米，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十分钟后，乔木就已经坐在了一辆出租车上，满脑子的时空错乱感。
他得到系统已经三年，可这几天的收获却比之前三年还要丰厚。
感觉这助人为乐系统与灵域很搭。
究竟是自己得到助人为乐系统意外提前了，还是灵域爽了约？
这些疑问看来注定是找不到答案了。
此刻的大街上热闹非常，不仅有行人，还有开着高音喇叭的宣传车。
要放在以往，深夜10点还敢有人这样嚷嚷，绝对会有无数人打110报噪音扰民。
可现在，绝大多数都能理解。
因为这些宣传车所宣传的内容都是与灵域有关的，重点就是宣传国家通告的内容。
“师傅，不是说今天冒出了个灵域吗？你咋还有心思出来跑车？”乔木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他当然不是瞎问，而是想了解一下普通人面对灵域的心态，这有助于以后为他们提供帮助。
那师傅自嘲一笑：“灵域又咋样？它能让人不吃饭睡觉？真以为进了灵域就能改变命运？就能实现阶层跃迁？那纯粹是小说看多了。我给你说，人类的结构永远是金字塔型的，处在最底层的人永远是最多的，到了灵域也一样。你别看史书上说的什么乱世出英雄，谁谁谁又成功了，那纯粹是因为只有成功的人才留在了史书上，更多的人连个名字……不，应该说是连个数字都没留下。所以啊，你说的那个灵域，对我来说就那样。大不了，每天晚上拉一张床进去睡一觉，八个小时嘛，很快的。”
乔木愣住了。
自己就坐个出租车，咋还遇到高人了呢？
“师傅，你活得还真通透。”他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师傅笑了：“你知道人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平凡，无法接受自己子女的平凡。”
乔木忽然笑了。
“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能在这里开车吗？”
师傅茫然。
乔木微微一笑，指了指前面：“我在那儿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