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瞬间袭上阚云的心头,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他甚至能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它此刻的状态:猛烈而又冰冷。
尖锐的耳鸣声不停充斥在阚云的脑海,一直到它的平息,阚云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一眼看到的仍是那把被烈火包裹住的长剑,阚云一阵头皮发麻,开始感觉全身有点不受控制地在轻微颤抖。
颤抖是因为激动,剑挥来的那一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想活着!
他低头朝身上看去,毫发无伤。
可他刚刚明明感觉到,也听到那一剑挥斩到什么物体上的声音。
“还能站得起来吗?”
水镜看破了阚云此时的状态,眯着眼睛问道。
阚云老老实实答道:“起不来了。”
此话引得后边的庞统发笑。
“你这小子吓成这样,是以为老师要杀了你吗?你往我们这里看看!”
阚云定了定心神,扭头往身后看去。
一把裂成两半的斧头正躺在那地窖的门口,斧上冒着一团火光,飘起缕缕青烟,片刻火光殆尽,那碎斧归于一片死寂。
阚云脸色大变,有些结巴地惊讶道:
“是......是那老道的追光符!”
“正是!只是若非这火剑剑势凌厉,不能彻底焚破此物!”
庞统也道:“你这小子,既然认识这是追光符,为何又不早告知于我们?”
听闻此言,阚云的心中顿时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了,这不意味着自己的行动轨迹早就暴露给老道了?
水镜也说道“若不是孔明发现得早,这仪式恐怕也不好进行下去了。”
阚云也来不及多想为什么老道不来捉自己,也顾不得对庞统的不喜之情,当即转动着身子对着三人叩首,不停地道歉。
“都怪我粗心大意!给大家添麻烦了!”
阚云心里也不停地埋怨自己:
“我真是笨死了,竟忘了这事!这下把大家都牵扯进来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要赔礼就等事后再说吧,这命魂之仪式尚未开始呢,勿要杂念,你且专心应付!”
水镜说罢朝诸葛亮和庞统使了一个眼色,二人颔首,打开了事先关闭了的地窖大门,几个童子依序走进了地窖,似乎早已是在门外等待多时
只见每个童子手中环抱着一个箩筐,阚云是认得的,他每日所捕之蝉正是从背篓里被童子存入此种筐里的。
一时之间,蝉鸣声响彻了整个地窖。
那些童子在那些烛火边放好了箩筐后,对着水镜作了一揖,便又陆续退出了地窖,诸葛亮和庞统又关上了那地窖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