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凌女子乱人清白，数年下来已有五六人遭他侵害。”
任长生又是一剑斩出，指向右侧的某个衙役，清风再袭。
“他受人贿赂，伪造假证。”
“他杀人焚尸，又用花言巧语骗得死者青梅竹马欢心。”
几剑下去，任长生将县令身前衙役的罪业一一宣判，每一缕清风、每一层不断升腾的势，都映照着一条污秽灵魂的消亡。
一同逝去的，还有其背后无数个被他残害过的人的一生。
纵使知道是幻境，任长生却依旧想将眼前的业障一一斩尽。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任长生瞥了一眼已然害怕到瘫倒在地的县令，却是不想给他说遗言的机会。
剑光一闪而过，腥红的血液却未有分毫沾染到任长生。
“再杀几人，我便要登临人仙之境了。”
任长生皱了皱眉头，叠势带来的加成未免有些太强了，这与他所了解到的并不一致。
“有古怪。”
转身往回走，那黝黑的农民已然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额头与地面完全贴合。
“先不急着哭，你不杀地主了？”
任长生的话语落下，他与农民周遭场景变换，满是残尸断臂的县衙消失在眼前。
两人已在瞬息之间到达地主家的宅邸，这是仙家斗转星移之法。
农民被任长生这一手仙术弄得眼花缭乱，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愣在原地不动弹了。
“出BUG了？”
任长生没去管像是被卡在原地的农民，心中盘算着该用何种方式为地主斩业。
以半步登仙之力虐杀凡人未免有些太掉逼格了，任长生这一次没有再进府邸，而是双手托握，高举起手中长剑。
在杀生斩业之力的加持下，长剑开始慢慢变幻，样式雕文也改了模样。
当光芒不再那么刺眼的时候，一把双手重剑已出现在任长生手中。
“杀生为护生，斩业先斩人。”
一剑横斩而出，磅礴的剑意凝聚成一道近乎实质性的剑气圆弧，将整座地主府拦腰斩断。
这一剑有护生之能，若是被斩者身负恶业，自然会被随意斩死，但若是对方是尚无善恶观的孩童，又或是身负善业的好人，反倒会被剑气洗礼身体、治愈伤痛。
他任长生也并非恶魔，该杀的不手软，该救的不错过。
从断垣残壁中随手招来农民家的地契，又取了几块金锭塞入农民黝黑的手中。
“此间事了，走吧。”
……
“你所求的公道我已帮你讨回，人是我杀的，官府也不会追究你什么责任，你不必担心。”
任长生拿起木桌上的茶杯，却也不急着喝，而是一直端在手里。
“仙师大义，您的恩情老农我无以为报。”
农民再度跪下，又是磕了三个响头，隐藏在阴影之后的黝黑面容上，却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不必多礼，你只需帮我做一件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