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萧枕云瞥理事一眼, 后者立刻将脸上的惊愕转为理所当然的严肃口吻:“主席奔波忙碌了一天, 适当进行腿部肌肉按摩, 防止出现血栓和关节挛缩等并发症问题, 应该的……”
就这么一路说着“应该的、应该的”,理事光速退出房间带上门, 把尴尬与麻烦留给其他人。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萧枕云摘下面膜, 看到司棣外套肩部和裤腿上氤氲开大片的水渍,皮鞋也湿透了。
“怎么过来的?”
“飞机到临省,再冒雨开了两个小时车。”屋内暖气打得很足,司棣脱掉外套交给机械臂,又在其帮助下换上酒店的拖鞋,随后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上,背抵软垫,疲倦地闭上眼睛。
萧枕云注意到司棣闪着红光的颈环,放出一点向导素,“单独过来的?”
“带了个精神体是海豚的哨兵同僚。”
在向导素的安抚下,司棣面色缓和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他仍旧没有睁开眼,像风雪中经历长途跋涉的野兽,被好心人收留,蜷缩在温暖的壁炉旁。粗重的呼吸逐渐放轻,他低声问,“小楮他们有新消息吗?”
“……”这要萧枕云怎么回答呢?
有。那消息哪来的?总不能说萧念告诉他的吧?
没有。小侄子失踪生死不明,你个叔叔搁这里点三个技师奢靡按摩?
萧枕云思索不出结果,正好技师们都按得差不多了正在收尾,他摆摆手,其余人立即会意直接结束服务,给萧枕云光洁的后背擦拭干净,扶他坐起身,再在肩头盖上毛毯。接着前后缓步离开,体贴地锁上了门。
在这些人收拾东西起身之前,司棣就已经听出了动静,微微掀开半边眼皮,散漫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目光游移之间,发现萧枕云正趴在不远处双眸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
“放心。”萧枕云穿好上衣,披着毛毯坐在按摩床上说,“小楮和小斐的水性都不差,小楮又是哨兵,还有只狗,他们不会有事,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没想到,你心还挺大。”司棣轻笑了声:“我来的路上既担心他们又担心你,想了许多安慰的话,怎么到了之后反倒是你安慰我?”
“谁叫你的状态比我一个弱病残还差。”萧枕云绝不承认自己老,“再说了,你跟他比我跟他亲,我又是你长辈,哪有哥哥千里迢迢跑来安慰叔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