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点不顺由此稍稍好转,像只餍足过后终于得到休憩的猫,也有了几分说话的力气。
“你不问问……射捧花是谁想出来的?”
沙哑的声音疲惫中透着慵懒,让席舟耳膜很是受用,兼具成就感与心疼。
“我觉得是你,但又不敢想是你。”
大概就像那种幸福来得过于突然,所以让人措手不及难以置信。
手掌带着泡沫游走,席舟动作专注,一边陪聊一边敬职敬责做好委托。
温随下巴搁在他同样湿漉漉的肩膀上,眯着眼,慢悠悠呼了口气,“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问题,如果是你站在箭靶旁边,我敢不敢射。”
“……所以你这是在做实验?”
“才不是。”
为了站得更轻松,温随双手攀住席舟肩膀,头换成倚靠的姿势。
“开始只是个想法,后来姚教练告诉我婚礼的事情,想法才成型。”
“师姐果然早跟你说了。”席舟后来猜到,他们不可能没事先商量。
“让我去当伴郎,也是故意的吧?”
故意装作不在乎,以退为进。
温随笑起来,不怕他知道。
那天姚闵跟他打电话,说和盛北飞要结婚了,打算请席舟当伴郎,但觉得以他的性格,这次肯定不会同意。
“我那师弟可是男德班优秀毕业生,我估计你直接开口劝他都不会去,更何况我们提了,所以就还没跟他说,想先征求你的意见。”
“男德班?”
温随当时又学了个新词,看过解释后,跟席舟竟颇为对应。
姚闵也深以为然,“不过话说回来,你同意席舟来当伴郎吗?如果你也不愿意,那真就算了。”
温随说想考虑一下,毕竟姚闵是他尊重的师长,盛北飞是席舟最好的朋友,于情于理能帮忙肯定是该帮的。
但郑许然那场婚礼温随也确实不太高兴,究其原因,还是穿西装的席舟太过惹眼。
西装……
那场婚礼上席舟的样子在脑海闪过,温随动了念。
“上次师弟被扔捧花的事情确实不太好,我们肯定不会乱开他玩笑……”
姚闵向温随保证,也是在这时,他萌生射捧花的主意。
最终他答应了,“我有办法能让席舟同意,但我想请姚教练也帮我个忙。”
听完他的计划,姚闵惊讶之余更多是对温随的刮目相看。
“我一直以为你俩能在一块儿肯定是靠师弟主动,现在看来是我想错,这下我可一点都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