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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命运的力量(1 / 1)

眼神忧郁男子看着小白,心头的酸涩却无人可以说。关于命运的话题,又怎么能是和年长老人和卷发保安说得明白的。或者在他们的眼里,命运根本不属于讨论的范围。对年长老人来说,命运就是钱,只要掌握了赚钱的能力,命运就是握在手心里的。天天谈来谈去的命运,根本就不值钱。而对于卷发保安来说,命运就是逆来顺受,命运就是把你生在这座大山上,谈来谈去的命运只能联想到死,和活着的无意义。

看到了小白的那双无辜的眼神,眼神忧郁男子就真的很想谈谈命运,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谈不好。问题是对谁谈,估计谁都没有兴趣。如果是跟自己谈,又仿佛缺少了震撼。于是命运这两个字来来回回地在眼神忧郁男子的脑子里游荡。他看了看天空,仿佛又看到了很多人的命运在向他走来。他赶紧看看大地,又仿佛看见了很多人的命运的不可思议。为什么有的人,出生草莽,却改变了自己和其他人的命运,甚至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命运?为什么有的人,却始终在自己的命运泥潭里挣扎,临了还被人踩踏?

命运真的是有所偏颇吗?眼神忧郁男子有的时候真的相信有一种天降大任的命运在某一个人身上,有的时候,却又感觉众生的渺小,感受不到命运的力量。人与人之间真的差距太大,命运的眼睛真的慧眼识人吗?眼神忧郁男子又看了看小白,是命运把小白推到了门岗,推到了他们面前,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力量吗?为什么有的小狗就是锦衣玉食,可以享受和人一样的生活呢?为什么小白就不可以?想到这里,眼神忧郁男子真的想抽命运一鞭子。

一种力量是另一种力量的反映,眼神忧郁男子又莫名想到了这样一句话。也许是命运掌控了公正和正义,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公正和正义。这个世界有的只是命运的力量。这股力量可以让小白守着门岗,也可以让年长老人甘心为钱驱使,更可以让卷发保安远离故土,还有什么是命运不能做的事情?眼神忧郁男子已经被命运挤破了脑袋,无所适从任何一种理想和主义!返身和年长老人的金钱本位主义暧昧着,难道这种返身是真的一去不回头了吗?

顶在门岗腰眼上的碎石场,以惊人的速度骑在了门岗的头上,铺天盖地的灰尘扫荡着门岗周围的上空。眼神忧郁男子经常要揉着眼睛,才能看明白狂抖着身子的小白。只是小白越来越瘦了,那双被看作贼一样精明的眼睛也被挤成了两道缝,耳边却经常响起卷发保安唱着我的梦想的歌词。

此刻要问眼神忧郁男子的梦想,那就是碎石场从门岗边滚出去。眼神忧郁男子狠狠地用了一个滚子,这个字眼他好久没有用了。在他看来,文明人是不能轻易用这个字的。最近眼神忧郁男子感觉这个字,是唯一代表他内心力量的。在眼神忧郁男子看来,这个碎石场就是恶霸,就是一股蹂躏势力,就是欺男霸女,就是一股资本的力量。他没有力量去阻挡它,那么他只能空吐出一个滚字,而且是不能面对大众吐出来的。

等卷发保安好不容易把我的梦想唱完,眼神忧郁男子劈头盖脸地吼出了一句,你的梦想就是当一个保安吗?卷发保安一下子愣住了,他嘴里挤来挤去的挤不出一句话。可是,他终于又憋红了脸说,我的梦想实现不了,就不容许我唱唱?眼神忧郁男子一下子答不上话来,只听见年长老人走近的步子和说的话,这小子的梦想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只见卷发保安瞥了年长老人一眼,嘴里不服气地说,你也和我差不多。

眼神忧郁男子感觉自己有点冲动了,问了一个不适宜的问题。年长老人却没有停下他的反驳,他笑着对着他们说,我的梦想就是赚很多的钱,过好自己的日子。赚了很多的钱不也是为了和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好自己的日子吗?卷发保安摇着他的一头卷发得意地反问。年长老人第一次憋着自己的粗气说,我和你不一样,你能和我一样吗?他转过头问眼神忧郁男子他的梦想是什么?眼神忧郁男子笑了笑说,我的梦想就是这个碎石场快点搬了。年长老人却不答他这句,而是说,我问你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你却忽悠上了碎石场,碎石场是我们小人物管得了的吗?你我他,不被这个碎石场压扁了就可以了。

眼神忧郁男子看着年长老人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年长老人说得没有错,又好像都错了。错在哪里呢?他忽然又想起了老子这个人物来,他又不能和年长老人谈什么老子。他知道年长老人又会讥讽他不懂生活。于是眼神忧郁男子对年长老人说,我的梦想就是到月球上去。年长老人听后,哈哈大笑,他却听不到眼神忧郁男子心里的那些话。眼神忧郁多么希望自己是老子,可以掷地有声地说出从宇宙观带来的,世界观,人生观,一切都是宇宙的眼光!

回归到现实,却没有什么豪情壮语。只有靠门岗生活的人和小白在徘徊。进出门岗的车辆愈发地多了起来。飞扬的灰土,真的可以把小白吹离了地面。只看见小白灰头土脸地吐着舌头,那一脸的茫然,好像它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年长老人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脸告别地对眼神忧郁男子说,反正我要退休了,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再不派人来,我估计以后你要撑起这门岗的半边天了。还没等眼神忧郁男子回话,卷发保安就插了一句说,你们的工作那么缺人,个么要不要我呀!年长老人斜着眼接上说,就你,把这门看好就不错了。这是制度好吧,你是制度外的人,明白吗?看着卷发保安一脸无辜的样子,眼神忧郁男子笑着说,你来,我们还巴不得呢,这门岗也需要你呀!眼神忧郁男子心里的话却是,他们的工作就是尽量维持,直到维持不下去。那么多在制度上的人不愿意下来,除非把这制度压垮了。这样的话不能和卷发保安说,或许说了也等于白说。或者要么这样说,门岗光一个小白看门还不够,还需要征召点家犬。眼神忧郁男子想了想,感觉这样说也不合适。

卷发保安看了看年长老人和眼神忧郁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当然不知道门岗里的局势。只是看见这进出的货物,感觉门岗的生意这样好,这两个人的收入一定很多,心生羡慕而已。如果有一线机会让他加入到年长老人和眼神忧郁男子的队伍,他会不惜挤破脑袋的。看看两个人说出话的样子,又好像他们都已经被挤压到了极点。那么他要再挤进去,又有什么必要呢?卷发保安歪着头看着歪着头的小白,这姿态让眼神忧郁男子笑了出来。眼神忧郁男子突然想起了一句很熟悉的话,那就是城外的人想冲进来,城里的人想冲出去。自然这句话是说围城里的婚姻的,用到这门岗却也非常的合适。眼神忧郁男子心里知道,有一种生活对一种人是磨难,而对另一种人却是机遇。两者的相差也导致了这纷纷扰扰的世界。人和人永远不能对比,永远不能站在同一条地平线上看着朝起的太阳。而站在这同一条地平线上,却是人类无限追求光明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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