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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打赌38(1 / 1)

等到年长老人拍疼了卷发保安的肩膀,卷发保安才回过神来。卷发保安斜看了年长老人一眼说,你拍这么重干嘛?我的小身子骨一家人还指望着赚钱呢。年长老人哈哈一笑说,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一个农村出来的肩膀,就吃了几天城市的细粮,会挨不住?卷发保安缩了缩肩膀说,万一在这个城市里待不下去,我还指望着这肩膀吃饭呢。不像你,退休了有什么劳保,还什么养老院。我们可是没有什么指望的。

年长老人想了想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他转移话题说,你说这铁皮楼拆了,这空地还会派什么用处呢?卷发保安不知道脑筋往什么地方转了回来,他很突兀地说,不会是那个碎石场要搬回来吧?这话说得年长老人挠了挠头皮说,这一进一出的搬来搬去有意义吗?这话刚说完,就激得卷发保安打了年长老人一拳说,你傻呀,这赚钱的买卖,还谈什么意义啊

接连一个星期的阴雨,碎石场的空地上,居然被浇灌出了微微探出头的野草。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没有了雨水,那么春风又能有多少作为呢?野火,野草,这些标配着野的词语才是最富有生命力的。又所谓卑贱的比高等的尊贵。而这世间却又是高等的在统领着卑贱的,却又最终被卑贱的打倒。卑贱与高等的轮换交替,才是真正的野,才是真正的动的源泉。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天道,而这天道又深藏在人心里,人心里的野火和野草又岂能是旁门左道能左右的?

年长老人和眼神忧郁男子又顶着微雨,散步到了碎石场的空地看着。年长老人非常随意地对眼神忧郁男子说,反正我也要退休了,这碎石场再搬回来,我也走了,这灰尘我是享受不到了。眼神忧郁男子笑着说,你怎么就知道这碎石场要搬回来呢?年长老人吸了一口烟说,反正我就有这样的预感,这空地不会白白荒着。眼神忧郁男子急着说,这四周荒着的空地很多的好吧,再说,那些外乡的农民说不定会回来种菜呢。年长老人斜了一眼眼神忧郁男子说,你怎么这样幼稚,那些农民回得来吗?按照你这样一说,我肯定这碎石场要搬回来。

看着眼神忧郁男子不解的眼神,年长老人又说,我现在才醒悟过来,碎石场搬走是为了土地拆迁的利益钱,一旦这个利益钱落实,再搬回来。反正是两头不落空,不干我们的事情。我们呢,就是继续吃灰,你不是说吃亏是福吗?眼神忧郁男子一下子被年长老人说得无语。

等了好一会儿,眼神忧郁男子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年长老人看了看自己的脚面说,反正吃亏的买卖我不做。有很多事情都是别人预算好的,又比如你去赌场赌钱,开赌场的会亏钱吗?眼神忧郁男子不解地说,这碎石场老板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年长老人把烟头按熄在脚底下说,我们都是被别人踩着脚底下的,脚面上的事情,我们看得懂吗?

眼神忧郁男子在走回门岗的路上都沉默着,一切都是别人预算好的,这句话在深深地折磨着他。他又想问年长老人,那别人的预算又是谁预想好的呢?他没有问出口,他知道这已经超出了年长老人的思维范围。至少在碎石场搬迁这件事情上,年长老人比他有见识。而那些玄而又玄的问题又能解决什么现实问题呢?我们总是要很近地面对现实问题,而不是去琢磨这些现实问题背后的意义。

至少这些意义是不能很近地去解决现实问题的,现实问题要求我们短视,因为现实问题太迫切了,以致迫切到了无法让我们去长视。那些现实问题真的迫切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吗?年长老人看着眼神忧郁男子沉默着,笑着说,是不是还在怀疑我说的碎石场要搬回来呀,要么我们玩一把,打个赌?我可是想赚钱想疯了,这他妈的太急切了。

眼神忧郁男子摇着头说,我不和你赌,这摆明要输的赌局,我傻啊,再说,我赚钱的心思没有你急切。年长老人跺了一脚说,改天让你穷得没饭吃,看你不急切!眼神忧郁男子挑战的眼神说,你穷得没饭吃了吗?

卷发保安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岗室,整个身体都陷进椅子里,双腿高举过了头,仿佛投降已经不用了双手。又好似现在投票的人已经习惯用脚一样。你的立场决定了你的选票,手只是拉扯的工具,又或者是招降的器具。也只有年长老人的一声大吼,能把卷发保安给震站了起来。只听年长老人说,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卷发保安刚想埋怨他,又听了这个赌字,随即就问他怎么赌。年长老人左手一挥说,我们赌这碎石场搬不搬不回来怎么样?

没有想到的是卷发保安首先说,我赌这碎石场搬回来,这下把年长老人给顶住了。他本来也是要赌搬回来的,既然卷发保安这样一说,他就只能赌不搬了。年长老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卷发保安得意地说,难道你也要赌这碎石场搬回来?年长老人挠了挠头皮说,你小子今天哪根筋搭错了?要跟我对赌?卷发保安又强硬地说,什么叫搭错,我的潜意识里就知道这碎石场要搬回来,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起过?

年长老人这个懊悔啊,但是他嘴上还是耍赖说,什么潜意识,什么提起过,反正你小子一定是哪个高人指点过了。卷发保安瞥了他一眼说,这个门岗还有什么高人啊,在我眼睛里,你就是这里的高人。这话说完,年长老人的脸就红了起来。他假装咳嗽着说,要说高人,那个小子算一个。他指的是眼神忧郁男子,这个卷发保安一听就明白。没想到卷发保安直接说,他算什么高人,不是我嚼着舌头说,他的那点歪歪理,我都不要听,要论这碎石场的猫腻啊,他估计是两眼瞎。年长老人拍了拍卷发保安的肩膀说,你小子就这么小瞧人啊!卷发保安讥笑着说,我最腻味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人,要是他有了能耐,你看他帮我们说话不!

年长老人看这话说得没边了,扯开话题说,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要么我们换一换,我赌碎石场搬回来,你敢不敢赌?卷发保安想了想说,你就真的有这样的把握?年长老人得意地说,你都敢赌这个,我为什么不敢呢?卷发保安急着说,你都这样有决心,我赌这不搬回来不是摆明要输嘛。这输钱的买卖谁干。卷发保安又看了一眼年长老人说,难道这回我们和碎石场老板想到一起了?我们开始进步了?年长老人哼了一声说,进步个屁,搬回来,还不是我们吃灰,你又不肯赌,我不是摆明着没有收益?卷发保安笑着说,反正我不上你的当,要说吃灰,也是我们一起吃,一个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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