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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逆命的防火女(2 / 2)

此后无数时光的等待中,不知道哪天她突然拥有了自我意识。

仿佛从久睡中醒来,防火女突然惊奇的发现,她可以随意的去想,也可以随意的去做。

但这并非是什么好事,在拥有自我后的时光,反而比之前更为难捱。

脑中的记忆少的可怜,没有感觉,除了自我意识外,只剩下些许碎片化的知识,她又能去做些什么呢?

直到如今,她仍是依照本能的固定程式守望篝火,等待灰烬大人的归来。

余光扫过石门,外界外界的光随着时光流逝,已经越来越暗。

防火女虽然没有视觉触觉嗅觉等等,但可以通过某种奇妙的感觉,无视障碍,观察周边的情况。

外界光暗变化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只是提醒她初火愈发衰弱,即将燃尽。

面向篝火里的螺旋剑,防火女心中没来由的冒出一个想法。

‘我为什么不去传火呢?’

随后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甚至无数时光里坚持的默数都首次断掉。

防火女想要努力平复情绪,但这个想法如野火燎原在脑内迅速蔓延,带动着累积的烦闷感,实在无法抑制。

思维完全被这个想法占据,让她激动到失神,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身躯,左摇右晃,浑身颤抖。

防火女不由自主地走到螺旋状的螺旋剑前,这是她首次从这固定的路线上脱离。

顺着这种奇特的感觉,防火女缓缓伸出双手。

一缕缕火焰从剑身上旋转升起,缠绕在她的指尖,顺着手指、手掌、手臂直至飞进她的心口。

等到防火女缓过神时,她与螺旋剑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她看着手中的螺旋剑,缓缓从火中拔起,沉重的大剑在她的手上仿佛失去了重量。

最重要的是这从未有过的体验,舞台上的傀儡虽拥有了自我意识,连接在身躯的丝线也无人操纵,但她依旧随着惯性跳着曾经的舞蹈。

但是这次截然不同,傀儡主动将丝线扯断,违逆了属于自己的命运,仿佛某种缠绕全身的沉重枷锁统统断开,压抑了无数时光的情绪一口气爆发。

虽然她的身体感受不到,但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无比,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清爽感,防火女忍不住高举螺旋剑放声大笑起来。

这种从未做过的粗俗动作,放肆的笑声,虽然并不难听,但可谓是违背人设,在意识到这点后,反而让防火女笑得更加开心。

笑声在空旷的传火祭祀场中不断的回荡,直至让她笑到破音,才终于停下,防火女将螺旋剑随意地插在地上。

单手抵在额头上抓起头发,微微抬头,眼神迷离,有些微妙的缺氧感,拄着大剑的身体左摇右晃,仿佛像喝了很烈的酒一般。

过了许久她才缓了过来,心情放松了许多。

虽然决定出去传火,但具体要怎么做,只能说毫无头绪。

她拖着螺旋剑围着这些王座都转了一圈,之前虽然近在咫尺却从未近距离的观察过。

她的行为举止虽然依旧本能的保持优雅的姿态,但显得更为放松跳脱。

深渊的监视者王座摆着许多大剑,仿佛与王座化作一体,尝试许久也无法取出,其余王座都是空空荡荡。

而在放逐者鲁道斯的王座上,躺着一具失去双足的干瘦尸体,他在生前似乎与拥有意识前的防火女有过一些交集。

仔细想了想,什么都回忆不出来,防火女对他的死亡也没产生任何感触。

尸体的胸口有一团白色亮光,防火女有些好奇,不由自主地伸手触摸。

光芒突然飞起,在空中化作一个小小的空心球体落入她的掌心。

细细看来,球体外壳灰白粗糙,形成不规则的螺旋片状包围球体中心。

球体内部不透光,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深邃黑暗。

好奇地将手指插入黑暗之中,一条信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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