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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I don't know28(1 / 2)

在我思虑着如何巧妙地问出心中的疑惑时,混沌已然喝完一盅汤,随即又把手伸向另一盅。

看着混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自觉兜圈子绕弯子没什么意义,于是把心中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既然你的位阶这么高,那出现在我这个无名小卒面前,是为了什么?”

“无名小卒?”混沌放下汤盅,“你太谦虚了,你见过哪个人在第一次接触到这个的时候,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一边说着,他把手指伸进汤盅里沾了点汤水,然后在可怜的一点空桌面上写下了一个透明的“梦”字。

“如此人才,我来此所为何事,不是很明显了吗?”

“这就是你不干涉我的原因?是想培养我成为梦官,然后为你们效力?”

混沌愣了愣,“没想到你是这么理解的。”

“难道不对?”我疑惑道。

“以前的我会,现在的我是‘两袖清风’,培养晚辈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单纯作为一个观众,没必要特意出现在我面前吧。”

闻言,混沌反问道,“你对梦官的了解有多少?”

“遵照上级指示,处理非常事态。”

“就描述收尾工作而言非常准确。”

收尾?“什么意思?”我问道。

“在你眼中,梦官是不是相当于小区保安,只要不在其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就不会那么快被发现?”

“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混沌傻眼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梦官大多数都不是人?而且他们对于非常事态的感应来源于三位大能者,他们已经站在了梦的顶点,跟梦相关的事情根本逃不出他们的眼睛,你就像是电视里的角色,而他们就是看电视的人,只不过按照约定俗成,他们会先保持观望,直到不得不出手时,才会安排梦官去处理。”

这段话包含的信息不多,但是足够令我汗流浃背了,原来我自认为的悄无声息在一开始就暴露了。

“起初我确实只想当个观众,坐在特等席静静地看着你,可是没多久,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而我能发现,那三位一样能,我讨厌看戏看得好好的有人来打扰,所以我只能现身与你碰面,这是一个信号,向他们传达这里有我,无需担心的信息。”

言毕,混沌探身过来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又是如何确定这么做能够达成你心中所愿的?”

这样越界的动作我本该是要挣脱并表示嫌恶的,但一通交流下来,我对混沌的评判早就从陌生人转变成了可以试着相信的“人”。

倒不是说交流下来我明白了什么,只是从他的言行举止间,我能感受到他的意图,往好了说,就是他所言的他只想当一个忠实的观众,往坏了说,他就是来找乐子的,但是无论哪一种,其实对我来说影响都不大。

所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姑且这样开头。

……

千百年来,无数有心人都在探寻梦的真谛,有的时候,他们觉得,所谓梦,其实是上天赐下的旨意,是天机不可泄漏,所以神秘不可测。

可偏偏有的时候,他们又会为梦下另一种定义,比如生命进化来不及废退的遗留,比如万物生灵赖以醒神的途径,以此来证明自己漫长求证路上不是一无所获。

有心人追寻,任好奇心驱使,为得哪怕纤毫的解答,可是每每接触到真相的边锋,都难免收获自以为是的苦恼与落寞。

所以,梦到底是什么,是无主之物?还是有灵之类?

夏澄不知道,如果不是TA自说自话地映入眼帘、不由分说地侵占大脑,他甚至没想过去了解梦为何物,只当它是一个午夜梦回时会意犹未尽的东西。

他不是有心人,只是一个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中徘徊的孤怜之人,只是一个在祈求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虔诚之人。

只可惜孤怜换不来同情之外的援助,虔诚也换不来自我安慰之外的奇迹。

世界,或者说命运,其实就是由种种的不讲道理组成的,偏偏其生性爱看热闹,当一个人于水深火热中拼死挣扎,只为求得一线生机时,天大地大的灾难便永远不会缺席,成者会被当作传世的乐章高奉台上,败者会被当作乐章的注脚留做衬托,可是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有人关心过程,结果才是“看客”最想要的。

那么,当一个人于水深火热中随波逐流呢?当一个人终于放弃挣扎选择认命呢?

越是挣扎得久,舞台上的故事就越是跌宕起伏,结果就越是令人期待,如此,“看客”自然不会允许“闹剧”停下,至少不能在他们认为不该停下的地方停下,命运亦然,所以,TA来了。

于命运而言,于看客而言,TA是援助,是奇迹,于漩涡之中放弃挣扎的人而言本应亦如是,可是,真的如此吗?

夏澄不知道,但他希望TA是。

其实袁梓铭不知道,在季清辞出了车祸后,夏澄并不是如他所知的从来没有去医院看望过她。

夏澄去过,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每次都是远远地看着,有时候是在走廊尽头,有时候是在病房门口。

生命是脆弱的,无论平安喜乐的表象多么容易看到,都难以掩藏一碰就碎的内核,所以当一直陪伴在身侧的人儿终于濒临破碎,逐渐抽离自己生活的时候,夏澄也开始走向破碎。

那时的他多么希望自己所学的不是TMD工商管理,而是医学,是化腐朽为神奇、妙手回春的通天医术,这样,他就能代替那些只会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的“庸医”穿戴整齐,用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手术刀,靠着大脑丰盈的知识去救治在乎的人。

可惜,希望只是希望,这是如今求而不得的东西,唯有绝望,无处不在。

行尸走肉之际,夏澄学起了薛定谔的猫,只要不去看,不去听,那么季清辞的生死就是5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想什么屁事。”

于是,一天,一天,又一天,夏澄不再在工作室露面,也不再去医院,甚至不再在世界出现,如同一个隐世之人,只是心情与真正的隐世之人相比,天差地别,隐世之人抛却世俗后尚可务农,尚可赏花,他呢?只能顾影自怜。

这样的故事发展是枯燥的,比“上班—回家—玩乐”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还要枯燥,“看客”怎能满意?命运怎能同意?

于是,TA来了。

某天,夏澄实在受不了“垃圾堆”一样的家,请来家政帮忙清洁,家被“占据”了,他也就只能外出晃荡。

没曾想十多天的空窗都无法格式化他的肌肉记忆,他晃着晃着,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家附近的一间旧货铺——“什么都有”旧货铺,不过说是旧货铺,其实就是比地摊多了一个顶棚而已,以往闲来无事,这里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最佳地点。现在似乎也可以是。

其实里面也没多少特别的东西,反倒是旧物堆积得久了,有一股特殊的霉味,微微刺鼻。

“小哥?真是……好久没见了,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店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大爷,要说为人,佛系足以形容,毕竟能在如今这个电商发达的社会,还坚持把旧货铺开下去的,哪一个不佛系?

瞧见“好久没见”的常客,大爷“熟练地”凑上前来唠家常。

夏澄虽无心搭理,却也没失了礼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哎,对了,前段时间有人来散货,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要看一看吗?”

夏澄愣了愣,心想来都来了,那就看一看吧,于是点了点头。

“你等会,那些我还没整理好,都在后房压着,我去搬出来。”

大爷手脚很麻利,丝毫看不出他已年过半百,搬起重物来那叫一个从容不迫,换做是夏澄,估计搬一个来回就气喘吁吁了。

说到底,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嘴上说着没整理好,其实一箱箱的早就码放整齐了,书籍一箱、小玩意儿一箱,还有一个造型奇特的,书架?

似有指引,夏澄浑浊的目光稍微恢复了一些神采,歪头看着那“书架”,伸出手指,“那是什么?”,也许是很久没怎么开口了,沙哑的声调还在,为了让大爷听清,他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

大爷向静静矗立在后房的“书架”看去,“噢,那个啊,”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小箱子,“散这件货的人说它是秦代的物件,我问他用来干嘛的,他说了一大堆,听起来像是山野传说,哎,反正都是些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东西,你要是感兴趣,我直接送你都成,这玩意儿可占位置了。”

“你不就是内行人吗?”夏澄不解。

“我就一个半路出家的半桶水,意思意思讲两句还行,真要问我价值,我也只能笑笑不说话了。”

夏澄走近“书架”,把手搭在上面,与翠玉如出一辙的温润手感直冲脑门,让他眼中的神采又多了几分。

“书架”是黑色的,要不是灯光,恐怕就是靠近了都不一定能发现它,不过,说是书架,其实就是一块“石头”雕刻成了书架的样子。

夏澄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上面有一本“书”与其他的与众不同,其他的都是黑色的,唯独它是白色的,而且白地耀眼。

他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拿,但果不其然的拿不出来,然而就跟颜色与众不同那样,雕刻它的手艺似乎也有些独特,看着不像是雕刻出来的,倒像是直接嵌进去的。

好奇心被激起,夏澄双手并用,试图把它抠出来,可是无论怎么抠,书都好像长在上面一样,明明能看到明显的缝隙分割,但就是抠不出来。

大爷走过来一看,“别费力气了,我拿撬棍都撬不出来,而且我都那样用力了,”说着他做了做手势表示很用力,“连点石屑都没掉,这坚固程度,绝对不是一般的石料。”

夏澄皱了皱眉,“那个来散货的人说的传说能讲给我听听吗?”

“可以啊,我正愁没人聊天呢,出来坐!”大爷甩了甩头就往外走。

佛系的大爷过佛系的生活,两张板凳,一个茶几,包浆的茶具,塑料袋装的茶叶,来上一壶水,一坐就是一天。

“传说,是这样的……”大爷学着说书人的样子,缓缓道出:

秦时,始皇帝下诏寻长生不老之方,朝廷乃至各地的方士道人几乎倾巢而出,甚至连老仙家都露了头,不可谓不兴师动众,他们踏仙山、觅仙岛、筑仙台,无所不做,而其中,有一支奇怪的队伍,集道教传统与民间信仰,行预知占卜之事。

本该遗世独立的他们也来“凑热闹”,欲以独门之法寻长生不老之方,可是,长生不老乃仙神与凡人之大别,岂是说寻便可寻得的?

天下寻“宝”至盛之时,仙神托梦,怒斥逆天之行。

队伍的领头人得主令,不知所措,乃上报始皇帝,始皇帝亦怒。

左右为难之际,天降神石,尽毁仙台,始皇帝惊,唤来领头人询问,原来是仙神所为。

凭神石,始皇帝与仙神对谈,光阴更迭如流水,刹时,群臣无首,文武皆惧。

数日后,始皇帝睁眼,只道一句:

“真乃梦幻泡影。”

大爷说得动听,夏澄听得入神,恰似仙神与始皇帝对谈。

当传说沉入时间长河,静谧不再,耳边传来现世噪音,是老旧吊灯电火花闪动的刺耳之声,是古董时钟敲响的震心之声。

“这么说,难道那个就是……”

大爷撅嘴点头,“传说是有模有样的,东西也是一板一眼,不过到底是道听途说,事实真相无从考证,单凭一面之词,相信与否纯看个人,古董,我是外行,石制品,我更是外行中的外行,所以它的价值对我来说就是谈资,逢人便能说道一番。”

“那万一它真的是呢?”没来由的,夏澄觉得无论传说还是神石都有真的部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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