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般，陆川猛地起身，却把怀里的蓓蓓惊了一下。
“爸爸在，爸爸在。”
他轻拍着蓓蓓的后背，等小家伙渐渐稳定下来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好在蓓蓓今天玩的太累了，睡得很沉。
“呼......”可陆川越是靠近蓓蓓的包，越能感觉到心里有股无形的压力。
等他拿出手机后，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整个人更是忍不住的轻颤。
无他。
期待与恐惧。
过了半晌，陆川才压下了情绪按下了接通。
“蓓蓓，蓓蓓......”电话彼端，红姨的声音无比焦急。
“是我，蓓蓓睡了，我在洗手间，隔音很好，她听不见。”陆川压低着声音。
红姨沉默......
“为什么？”她问。
声音冷漠，毫无感情。
但陆川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怒火。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黑云！
就像是火山即将爆发时的死寂！
陆川的手微微颤抖，哪怕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期待着红姨的这通电话，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捏紧了拳头。
“什么意思？”陆川故作轻松。
“别跟我装！节目我看了，全网热度很高，关于你跟蓓蓓的话题正在不断上升，明天一早你们就会上热搜！”红姨提高了音量。
陆川当然知道。
他更知道当明天热搜出现的那一刻，也是收割大量话题值的时候。
“然后呢？”陆川轻笑一声，似是在嘲笑，也像是在自嘲。
“陆川！你tm别逼我骂你！”一个女人，一个有着涵养的女人。
她爆了粗口，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愤怒！
“我让你照顾蓓蓓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带着她上节目，陪着你一起被全网热议，被人当做小丑一样的讨论，她还是个孩子！”红姨似乎有所顾忌，声音同样压得很低。
陆川闻言先是沉默，然后心中的怒火，紧张种种情绪彻底爆发。
“闭嘴！我是蓓蓓的爸爸，怎么照顾她轮不到你来教我！还有，蓓蓓她不是小丑！而且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都是你吗？是你把蓓蓓交给了我，怎么现在还怨起我来了？你有什么资格！？”
陆川承认，他对红姨有很大的怨气。
这个女人，什么都不说，就平白无故的把孩子扔下了。
话里话外又是一副教训的口吻。
是！
我陆川是孩子的父亲，可是他么的！
我凭什么就要一定接受？
这次通话，陆川选择了爆发。
电话彼端寂静无声。
喘息间，似是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跟脚步声，然后才传来了红姨的谩骂。
“真是个畜生！早知道你不是人，我当初就该坚持反对蓓蓓妈的决定！可笑啊，她竟然对你那么信任，说你是个善良的人，有做人的底线！去tm的底线，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讽刺的我竟然还真被说动了，对你还留有一丝幻想，陆川，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一字一句。
字字诛心！
陆川的身子微微摇晃，手背青筋鼓起，呼吸粗重的讽刺。
“我陆川本来就是个人渣啊，否则也不会换那么多的女朋友。但你也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批判我！突然有了女儿，换做是你，你能一下接受吗？换个正常人早就tm的报警了吧！”
呼......
陆川喘口气，继续讥讽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吗？我怕麻烦啊！”
“如果把蓓蓓送到警局，万一警察蜀黍要我配合调查，这不是耽误我上节目的时间嘛？还有啊，如果联系到了蓓蓓妈妈或者是你，孩子被带走我该怎么办啊，哪还能有如今的话题热度啊！”
电话彼端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
就好像红姨呆住了，只剩下了呼吸跟愤怒。
陆川知道这番话很有杀伤力。
不仅“杀了”红姨，也“杀了”自己。
如果让蓓蓓听到，还会“杀了”孩子。
陆川紧张的打开了门缝，蓓蓓安静的躺在床上，柔和的台灯灯光下，那张瓷娃娃般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对不起。”他心疼的呢喃。
可这就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啊。
在接受蓓蓓的身份后，陆川满脑子都是报仇，流量，翻身！
畜生来着。
他承认。
系统加上女儿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