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轻轻接过长袍，遮住了显眼的员工制服，同时面朝明显吓了一跳的林小稚，道：
“别害怕。”
“……噢，噢好。”
林小稚很快反应过来，低下了头，也迅速披好长袍。
尸狗走到两人前方带路。
他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那双毒蛇一般的眼睛。
“你们第一次来，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买到想要的东西就离开吧。”
“知道了。”
余生不去纠结尸狗这么说的原因。
从刚才起，这里就充斥着一种难闻的臭味，像是污血、泥泞、尿液、潲水……种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混合在了一起。
他不由得神色苦恼。
而林小稚反倒没他那么痛苦，女孩眨了眨眼，低声说：
“我在休闲区时帮助了那些孩子，他们送给了我糖果，可以缓解压力，你要试试吗？”
说着，她从兜里拿出一盒小鱼干形状的软糖。
拿出的瞬间，便散播开一股腥臭味，仿佛真实活蹦乱跳的鱼。
【她没有恶意，您可以放心。】
听到系统的提示，余生不禁回想起那道仰望星空，嘴角一抽，“……我吃。”
他咽下软糖，确实感觉大脑精神了不少，然而又觉胃里有小鱼在跃动，差点干呕。
“忍忍吧。
这地方的味道对我们来说很新鲜，对你们这些胚胎就相当糟糕了。”尸狗笑道。
“胚胎？”
他什么意思……跟404号房间的‘孩子’有关系吗？余生想到。
“呵呵，优秀的灵魂是需要孵化的。”
尸狗转头回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你迟早也会经历这个过程。”
抱歉，我不想经历。
余生心里一阵腹诽，继续跟了上去。
他能见到周围20米的全貌，欢呼的客人、奇怪的商品……灯光一盏盏打下，那些断肢、心脏笼上一层迷蒙的光泽，仿佛活了过来，在砰砰直跳。
钩钩果售价10只下品灵魂、紫藤树售价8只中品灵魂，额，还有血族的黑指甲，售价1只下品灵魂……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灵魂的品质又是怎么分的？根据原身的实力？
余生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好保持微笑。
尸狗熟练地绕过一个又一个拐角，穿过商品区，来到了一座座打着地铺的摊位前。
林小稚被一位粗壮油腻的客人撞到，就像是撞到了一座岿然不动的肉山。
余生及时拉住了她，眸中闪过一丝惊疑。
【猎头者，半人半诡，混乱中立】
【san值：20】
和屠夫一个阵营，但精神状态比他糟糕多了。
很危险！
顾不得尸狗帮助他们，余生想直接避免发生战斗。
他没多犹豫，声音沉重，“此地禁止争执……！”
【使用律令！宿主san值-5】
话音落下，猎头人与他们只是擦肩而过，身影隐没在了后方。
余生舒了口气。
不得不说，系统给他加的那么多精神抗性还是有用的，要是像以前面对屠夫那样，指不定得扣个10点、15点的精神。
林小稚感激地看着余生，想说感谢，却不由得喉咙一涩……
明明说好了要帮助他，却还是拖了后腿。
女孩捂着手，十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