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下午还没上课，黄小笑带着师父找到卫向前住的6号男生宿舍楼，404号宿舍。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学生宿舍的房门隔音也就那么回事，黄小笑听得出里面有键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耐着性子又敲了敲。
还是没有回应。
敲到第三次的时候，里面的人骂了一句。
屋内的寸头吼了一句：“艹！谁啊，干嘛？”拉开宿舍门，不耐烦地看向门外的陌生人。
他见到卫向前时愣了一下，对着卫向前吼了一句：“不会自己开啊！”转身回到电脑面前继续打着游戏。
黄小笑传音稳住师父不要动手，目光扫过乌烟瘴气的宿舍。
宿舍格局都一样，四个床位，大中午拉着窗帘。
三个人在电脑面前玩着CSGG，桌上凌乱的散着泡面、饮料、零食袋子、零食碎屑、烟和槟榔，枪声、咒骂声、键盘声、抽烟的声音充斥着小房间。
最里面的床位下面没有人。
黄小笑带着师父踩过地面的烟头、污渍，站在脏乱的书桌前。
灰尘盖住原木色的桌面，垃圾压住灰尘，没有任何应该摆在书桌上的东西，除了泡面桶里泡着的一杆没有帽的老式钢笔。
拉开已经损坏的柜门，拿出一个缝着补丁、蓝色几乎褪尽的帆布书包，把柜里的书、本往里一个个装着。
长毛扭头瞪了一眼，骂道：“妈的，脑子不好使，还不知道关门啊。”
寸头斜眼一瞥卫向前：“钳子，去，给门关一下。”
短发看到输了的结算画面，去掉耳机，站起来对卫向前点了下头：“回来了，小卫。”走到门边轻轻一推关上，对着寸头说：“我关就行，这把怪我没顶住，来来，继续。”
在等待游戏开始的时候，长毛点了一颗烟，回身瞟瞟卫向前和抖着手在装书的黄小笑，乐了：“嘿！傻子找个残废嘿。”
黄小笑回头瞧了一眼，战斗力应该有一个瘦子，算了。
长毛见手抖的家伙瞥他，又来一句：“咋了，没听懂啊！”
黄小笑什么也没说，手上不紧不慢的把书塞到包里。
所有的书、本就装了一个书包，黄小笑拉上书包拉链。看着柜子里干净起毛的衣服、鞋底磨平表面发黄的回力鞋，那天的衣服应该是他比较新的一身……
关上柜子门，把这些旧衣服留在里面。
只拿起一个破书包，带着卫向前往外走。
长发见那个手抖的家伙不理他要走，觉得无趣，嘴里叼着烟，斜眼看着卫向前说：“钳子，去给老子买包烟。”
没人回应。
又吼了一声：“你他妈聋了？啊？”
寸头接话说：“嗬，平时挺乖，几天不见翅膀硬了。”
短发连忙起身，递了半包过去：“我这儿有，算了。”转过身对卫向前笑着摆摆手。
长毛把鼠标拍在桌上，站起来指着卫向前：“妈的，有人给你撑腰了？你不是要去死吗？你个傻子，你妈的！”
寸头也站了起来，冷漠的目光落在卫向前后背，嘲弄的意味挂在嘴角。
黄小笑站住，没有回身，把书包递给师父，让他在楼下等会。
师父传音：“徒弟，我可以教训他们吗？”
“我先来吧，我怕你一出手我就没机会了。”
“好吧。”韩陆明背着书包出了404。
黄小笑没有关门，拽住短发，反手给他一推，人就出去了。
短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冰壶，被那人轻轻一推，呲溜一下就滑到门外。
砰！屋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