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打招呼的嗎。”
佇足原地的陶思安由兩人主動走來,發展對峙式的沉默。須臾,陶懷承作聲,嗔著跟他那養子陶念優在寧香生事時一樣性質的教訓。
來回長輩們的面龐。陶思安看臉便得悉陶淨肺部有患,陶懷承陽氣不足;任腦袋自由地諸多評頭論足,她就是不去考慮實踐陶懷承的“建議”:
“什麼事直接講。”
“你──”
予他們最底線的尊重及機會。甫瞄到陶懷承發作要罵的模樣,她很快覺得根本浪費力氣,遂翻了眼踏步越過兩人頭也不回的乾脆。
“等等、思安!”
“你這臭丫頭站住,聽不到姑媽叫──”
“閉嘴,陶懷承。”
這低喝的命令使陶思安忘了繼續走的停住好奇。
光聽已感覺到陶淨冒起幾縷舊時的氣燄。步履不太穩的她,皺癟的手甩脫了陶懷承,朝陶思安走去,一直堅持至跟那雙臂抱胸的後輩面面相覷為止。
“思安,許久不見。”
皆因她的年紀,根據傳統迴避了陶時廣的喪事、說的倒沒錯,是足足七年未看過對方的臉了。
然而之於這問候陶思安卻有別的認知。
她太明瞭這幫人習慣在大放厥辭之前,會為求大體地先禮後兵。所以這貌似溫和的客套經年累月下來已夠她無動於衷的忽略。
“大海,還好嗎?”
“你來是看他的吧,何不自己去確定一下。”
“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
“給我滾。”
叫罵再被打住的人這次錯愕的瞠目結舌。
陶淨那聲已經夠清晰的逐客令,卻久久未見成效。她遂顫顛顛的往回兩大步,雙手握拳,扯著喉嚨向當事人吼到嗓子沙啞:
“滾!!!”
走廊瞬間死寂一片。
陶懷承為在場男女老幼所投的注目禮難堪。他終究是敵不過骨子裏愛體面的個性,才選擇狼狽低著頭匆匆離開。
妄顧肺患動了相當可觀的氣的陶淨,在咳個不停。引來值勤的護士憂慮,陶思安見狀想趁機把關係脫得乾淨轉身逃走、前,給城府深不覷底的長輩狠狠將了一軍。
“孫女在,她會送我回家的。”
好一派善良純真的演出。
“那,婆婆你慢慢……小姐,你來扶著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