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内容俨然已经被人听了去。
风元安知道即便再是佯装不知,也再无任何的意义。
抬手示意秋兰起身,顺便抹了一把脸,将上面部分无关紧要的“妆点”去掉。
“云姑娘若是对我的过去感兴趣,不妨当面一问”
金钰笑意盈盈,仿若他口中的那个人并非是他,而是无关紧要的旁人。
“问什么”
对于金钰的话,风元安并不打算承认。
背后里嚼舌根终究不是一件可以搬上台面的事情。
金钰收起手中紫檀折扇,双眼含笑,“问我可曾娶妻,何时娶妻,可曾有心上人”。
“无趣”
风元安从秋千上起身,绕过他,朝向西厢走去。行至一半,忽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对金钰喃喃细语道:“金公子一表人才,勿要空负美人意”
说罢便转身离去,并未多说一句,多留一语。
金钰展开折扇,轻风微动,望着风元安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
“冬菊”,金钰招招手,将人唤至近处,出声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之前面对他的调侃,她甚少能做出今日这般模样。
“家主,表小姐刚刚来过”
“说了什么”
“旁的冬菊不甚清楚。表小姐来此似乎是想要给云姑娘下马威,但……”
“实话实说”
“云姑娘扮丑将表小姐吓走了,表小姐未能有任何举动”
扮丑?
金钰遮住满是笑意的脸。
他自然清楚,以风元安的性格,吃亏是不能的。
但想了这么一招扮丑的方法,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邀请风元安来金府暂居,名义上是为了报答她对金珏的恩情,如今看来,以她的性格居住在金府,定会为这个烦闷的府居填上许多的生趣。
“我记得前些日子陈府那边说顺合的婚事定在了四月初一?”
“是的,家主”
“你这几日吩咐人安排下,顺合的婚事金府定要帮陈府给足嫁妆。再去问一问老夫人需不需要参加陈府的婚宴”
陈婉,陈顺合的婚事早在月前便已经定下。
这时间本应在本家待嫁。但因双亲已亡,族亲不亲,又有着金钰这边的牵挂,陈婉便一直留在金府,未曾归家。
前些日子,金钰忙于商务,归家时间有限,并未有所顾及。
更何况,以他的习惯,金府也并不多留宿,数月来多是流连温香处。
如此,陈婉留在金家便成了一件被金家家主默认的事。
“安排好之后,便让顺合一同回陈家待嫁吧”
回陈家待嫁?
冬菊听闻不由得抬头看了眼金钰的神情。
待瞧见那与平日无差别的严肃神态,这才出声应下。
陈婉在金家待嫁这件事就连其未来夫家也已是默认的事。婚期将近,却又改为了陈家。
若非这丰厚的嫁妆,定要人觉得金家已与陈家生疏。
而这生疏本就是事实。
陈家本算不上正经的金府表亲。
金钰的母亲是西炎曾经的公主,并非是陈姓人。只不过当年遭人追杀,为陈家老大,陈家文所救。金夫人嫁与金家家主后,金家家主为感念其恩情,这才认陈家文为金夫人义兄。
金家,陈家,这才成了表亲。
所以,在陈家文与其家人遇害身亡后,陈家与金家的表亲关系算是断了。
本因人而建立起的联系,人都不在了,自然也就没了连接。
更何况,十数年来,金家对陈家的,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