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魔族王子夏尔·吉亚斯,回到现世后个子长高了很多,还被母亲哭诉。
惊慌失措的普拉蒂终于在几分钟后恢复了平静。
夏尔一问才知道,自己进入黑暗传送门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
夏尔以为已经过了好几年呢。
一开始夏尔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初次进入魔界的魔族一般几个小时,最晚几天就会出来。
普拉蒂几乎已经对夏尔的生存处于半绝望的状态了。
虽然恶魔基本上对魔族基本上是友好的,但其中也有毫不留情吃掉外界来客的家伙,据说进入黑暗传送门失踪的魔族也有蛮多的。
为了不让夏尔感到不安,普拉蒂没有事先告知这些。
“就连我也觉得你真的不行了……”
最初的几天,普拉蒂还很从容,但过了5天,她开始变得不安起来,而且听说其他王子的母亲们还特意骑着龙来煽风点火。
“听说你儿子还没出来?(笑)”
“要是能活着回来就好了。(嘲笑)”
“最年少进入魔界(笑),然后失踪了(爆笑)”
从那个大王妃拉兹利尔开始,她们一个接一个地来到这里……
普拉蒂的心理已经崩溃了。饭不通喉,夜不能寐。在魔王城没有容身之处,为了祈祷夏尔的生还,而一心一意地在恶魔城等待的日子——持续了半年。
如今夏尔终于如愿归来,精神完全复活的普拉蒂,眼睛布满血丝的发誓要复仇:“我要让那些煽动我的人后悔到死!”
其他魔族王族的母亲……她们以为夏尔死后,普拉蒂就完全退出了权力斗争……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你已经签了契约了吧?”
在恶魔城,某个旅店的房间里。
坐在沙发上的普拉蒂看着对面的安天。
自从安天来到现世后,她就一直在咧着嘴笑。普拉蒂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喜欢安天的态度。
彼此目不转睛,仿佛在估价似的视线。
如果儿子带着人品不好的女朋友来,会是这种感觉吧……夏尔想着这些毫无益处的事。
顺便说一下,夏尔弄到了换洗的衣服,穿着尺寸不合适的宽松衣服,裸露的皮肤配上毛皮马甲,蛮族帅哥的风格……进入黑暗传送门之前还是初春,现在却已经是秋天了。
可是人族中10岁小孩的体格,突然变成了15岁左右……
虽然安天悄悄告诉夏尔,这是伴随着契约,夏尔的“格”急剧上升,跨越魔界→现世的世界,重新构筑的肉体想要接近灵魂姿态的结果。
据说即使是普通的魔族,从魔界回来肉体也会发生变化。
夏尔的情况就是走极端了——普拉蒂似乎是这么解释的。
“呃,这家伙……是制约的恶魔安妮,我们签订了正式的契约。”
如果夏尔继续保持沉默,普拉蒂和安天之间的气氛就会一直持续下去,夏尔只好开口。普拉蒂的眼睛这次转向了这边。
“我就知道这是正式契约……也许是在魔界待久了的影响吧,你的魔力强大到让人刮目相看。那是上级恶魔吗?感觉……非常独特。”
顺便一提,当事人安天一边喃喃自语:“我……竟然被当作雏鸟恶魔一样对待……太屈辱了!”
不,应该说是很独特吧,嗯。总之,普拉蒂似乎也无法判断安天的能力。
“肯定是名列前茅的。”
岂止是上位,简直就是位于顶点的魔神。
“权能呢?”
“关于契约内容和权能,因为制约的关系不能详细说。”
夏尔含糊其辞。
“母亲就当作这是能对自己在内的行动施加某种制约,还能从打破制约的行为中获得力量。”
“嗯……咒缚系的魔法啊。虽然有过心理预期,但是第一次进入魔界就和上级恶魔和合同,是无上的成果吧。不愧是我的儿子……不过,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
普拉蒂一脸沮丧。夏尔不在的时候,她一定有暴露自己的难堪的自觉吧。然后对其他王子母亲的愤怒再次燃起,变得越来越不高兴。
但是,冷静地想一想,即使像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会蛮不讲理地迁怒他人。
“母亲,因为我去了很远的地方……”
“你没遇到带路的恶魔吗?”
“见到了。他给我指了路,才花了这么多时间。”
没想到现世已经过了半年。
“不管怎样,让母亲担心了。”
“……没关系。你平安回来,这就足够了。”
呼,普拉蒂短促地呼出一口气,转换心情。
“下次进入魔界的话,就在附近找到。”
喂喂,就算发生了这种事,还想让儿子进入魔界吗?
夏尔叹了口气,回答道。
“这个嘛……听说已经不能进入魔界了。”
“哈?”
“灵魂容器已经填满了,下次进去就回不来了。”
普拉蒂被夏尔的话吓了一跳,表情严峻地瞪着安天。
“那里的恶魔!你干了什么好事!”
如果不是隔着桌子,普拉蒂很可能会直接抓住安天的衣襟。
“什么嘛,念念叨叨的。”
安天把手指伸进耳朵里,皱起了眉头,眼神变了。
“你的灵魂契约!”
“没错,我把我的权能都倾注到了快要溢出的那一瞬间了。”
“溢出……”
普拉蒂无言以对。
“真是的,这样一来,不就再也无法和其他恶魔缔结契约了吗!”
“不行吗?”
安天傲慢地翘起二郎腿,把身子往沙发里一靠,轻蔑地问道。
“那还用说吗!我儿子再也得不到其他高级的恶魔,权能的魔法也只能使用你的……!”
“这才是本来应有的姿态。”
安天哼了一声。
“命定之人掌握多种权能是很愚蠢的,对契约者也没有好处,只会削弱力量的纯度。没有人能掌握多种权能来取得最高成就……再说了,他的本性太懦弱了。”
出来了!懦弱!
这是最令魔族生气的词语。
“事到如今,你以为这种说法能被允许吗?”
普拉蒂怒斥道。
“要不要试试?”
安天仰起身子,坐着仰视着普拉蒂。
“——”
普拉蒂把手伸向腰间的皮带,拔出了金属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