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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醒(2 / 2)

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在小声交谈,苏颜竖起耳朵。

“故乡来了消息,主母病故,这可如何告知少主?”这位声线沉稳沧桑,听起来却有些焦虑。

“王叔,少主自被送到苍岚山上拜师求学,日夜苦读,愈发少言。现如今,我怕他承受不住丧母之痛。”

“午后骤雨,少主硬是冒着自己感染风寒的风险也要将今夏最后一株尚未盛开的睡莲移到屋里,看着旁边被雨打落的的残枝感慨怜惜,嘴里还念叨着“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如此慈悲心肠,坎坷磨难接踵而至,待他醒来再告知吧!”

“也好,能多瞒一刻也好!”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浅,看样子是又离开了。

“原来是你救了我,可是你的母亲……”苏颜望着少年喃喃到。

“不如进他梦境里看看!”

“浮生若梦,为何几欢?浮光掠影,但求一见!”

“尘儿,莫怪父皇母后狠心,天下初定,变数太多,你年岁尚小,道阻且长,唯有勤奋苦修,将来才能更好的守护来之不易的安宁!”

这是离别前父皇对落尘的谆谆叮嘱,彼时母后擦拭着滚滚泪珠,紧紧抱住瘦瘦小小且懵懵懂懂的落尘,那时年仅六岁的他还不懂远行意味着什么。

直到到了苍岚山,再也见不到以前朝夕可见的父母,落尘想要回去,可父亲对自己寄予厚望,他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每每回想离别的场景,暗自立誓早日学成,尽快回家。

场景忽转,还是当初离别时候的那间屋子:落尘的母亲躺在那里,缠绵病榻,她的丈夫遍寻名医,情况未见好转,依然久治不愈,昏迷不醒。

落尘看着久久未见的母亲,没想到是如此悲痛的重逢:“母后,尘儿回来看您了,您醒醒!”

床榻上的手指微微一动,落尘见状赶紧握紧母亲的这只手:“母后,求求您了,看我一眼,哪怕一眼,我知道您想我了,对不起,孩儿离家太久了!”

一滴泪落在这位皇后的手上,也许,就是这滴她日思夜想的孩儿的眼泪唤醒了她:“吾儿回来了,让娘亲细细看看,长高了,也瘦了……咳咳”

她似乎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讲,可是身体的衰败不允许她再讲太多的话。

“水,谁来帮我给母后倒杯热水?”旁边没有别人回应。

苏颜愣了一下,忙走向一旁茶几,倒了一杯温热的水,走回床边递给落尘,帮落尘扶起皇后,喂其缓缓喝下。

皇后看起来明明还那么年轻,从五官可以看得出来以前很漂亮,被大量抽离精气神的肉体,如同秋天飘零在水面的莲花枝干一样枯竭,正在一步步走向凋零。

“这就是以前姐姐们常说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吗?好可怜啊!”苏颜心里默默想着。

“这里是梦境,既然无法改变现实,不如在梦里帮助这对母子团圆吧!”苏颜轻拍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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