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
李拾欢坐在兔背上,浑圆的肚皮里南瓜满满,嗓子眼如同明军奋力不让清兵入关,此时若来一个饱嗝,必是仰面吐尽浑浊物,十万清兵下BJ。
其实李拾欢吃到一半是就在想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效仿饕鬄爷,只吃不拉还致敬貔貅叔,吃?吃不了一口!
彼时李拾欢还未太饱撑,脚步轻盈,看兔子有些犯困迷糊,颠起脚尖轻声徐行,眼看距离差不多一个箭步跳出小岛。
拜拜您老,哎让谁暴食暴食去吧,哥们没空跟你排练七宗罪。
李拾欢闭上眼睛,等待下落停止,回到床上。
几秒,下落如所想中一样停止。
睁眼,宽阔无垠的宇宙仍旧在。
腰间缠着一只兔耳,李拾欢就这么被悬吊在半空。
拉上来,兔子睁开一只眼看看李拾欢的物种歧视语言表达,闭眼睛把人丢到自己背上,又把还剩一大半的南瓜送来,意思很明确,吃吧,不吃完我反正不让你走。
李拾欢在兔背上撒泼打滚,顺便又偷跳十次加乱扔南瓜,结果二手不敌四耳,只能接受现实,老实啃咬下咽。
细嚼慢咽时,李拾欢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的时间和外面是怎样相对流逝的呢?
我上次被水淹成白切鸡大概在这世界里蹦跶了多久来着。
不知道。
那时候崩溃了,精神病杀人不犯法,人崩溃记不了时间。
在我吃完苏醒前,我妈和我姨大概会急疯了。
李拾欢边吃边想自己除了喘息再无生气,两个亲人会做什么。
肯定先找毛喜关,关子再怎么技艺不精也能把脉知道我没什么大问题。
知道没大问题后三人安下心来,去院中闲聊,等我醒来。
嗯,没有岔子,没有意外,一切如常。
或者。
又或者。
“妹妹,这怎么办啊,拾欢我怎么叫他他也醒不过来,他不会在梦里生了什么癔症吧,哎呀他要是就这么睡过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你别急姐姐,我先去找关子,让关子看看拾欢是不是真身体出了问题,你别急,拾欢肯定能好起来。”
“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欢子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
“别胡言语了你快看看,他从早上就没醒过,别人叫他推他也不应声,除了有口气整个人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你快查查他是不是中什么毒了?”
“没有啊,黑瞳不小白眼不大,气血正常五脉通行,呼吸稳定那是健健康康,别说中毒,我连他中暑都看不出来。”
“那是怎么回事?那是怎么回事!”
“拾欢哥哥!”毛晴川天降神兵般出现在自己家里,扑到自己胸膛上就开始哭喊,“你不能死啊,拾欢哥哥你不能死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三个女人哭作一团,毛喜关在焦躁中忽然灵光一现,大声说道:“我有主意了!”
“欢子这样不是中毒,他是中邪!”
“我们得请神婆!”
“要不说正正好好,慧梨落衣山的上山大仙娘今儿在城隍庙作法祈天好阴晴,我们只要出钱再把她请来单独帮欢子驱邪,问题不就解决了!”
“那得需要多少钱?”
“至少也得……一百两银子!”
“我和姐姐能凑出三十两来。”
“我手里还有剩下的十两银子……”
“什么都不要说了,”毛晴川站起身来抹掉鼻涕眼泪说道,“哥哥随我去扬州楼,拿我去换六十两银子!”
我的妈!
李拾欢一拍脑门。
上山大仙娘要找我阿里嘎多了。
兔子听闻背上人不对,转头来看,只见少年左手塞完右手来,右手好听左手上,吃东西的速度压根不给牙工作的机会。
“瞧森么瞧,没见裹挽救失足烧女的!?”李拾欢骂完继续把自己当空壳努力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