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爷痛失榨汁机后的几日,颜色憔悴,形容枯槁,仿佛那个盘旋在他头顶的阴影又落了下来,披在了他的头上。一连几次的失败,重挫了这个纯情少男,连啤酒肚都瘪了三分。如今看来,连化悲愤为食欲都不管用了,如何使老干部振作起来,是眼下的第一要务了。
“棋爷?马哥?”前来鼓舞棋爷的我,敲开了二楼寝室的大门。
迎接我的是角落里边扣脚,边下四国军棋的王城,“他们不在,你有事吗?”他头也不转地问道。
“不在?跑哪去了?”床上少了那个隆起的被褥,仿佛缺了灵魂一般,我扫视了一圈宿舍,见只有一个王城独守空房。
“不知道。”王城并不在意室友的去向,眼中只有电脑里的军棋和掉在地上没满十秒的鸡排。
“那我下次再来。”跟这奇葩没什么好聊的,我道了声别兀自下楼去了。
一打开自己寝室的门,一股熟悉的味道便涌了出来,是汗味与螨虫尸体的腐臭结合而成的复合型气味。
“见到棋爷了吗?”天仑一见我回来便问。
“没,不知道去哪了。”我答道。
“没见到?我棋爷又外出物色别的小妹妹了?”天仑想了一阵,说道。
“不能吧?榨汁机还没要回来呢,又要出动了?”我寻思老干部行动再怎么迅速,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转移目标的。
“那可不一定的周兄,你看元旦不是要到了?说不定我棋爷还能找个妹妹跨年呢!想想都浪漫。”天仑对于别人做事永远持乐观的态度,对自己的事情总是觉得悲观。
“你呢天仑?你跟谁跨年?”
“那你呢周兄?”
二人颇有默契地互相给压力,又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唇枪舌战了一番。刚坐下没一阵,隔壁的旭子又前来串门了。
“嚯,好重的人味,你们也不开窗透透气!”当了班长的旭子说起话来倒是颇有班干部的风范,说着就要把北边的窗打开。
“别开别开!冻死了!”靠窗的系桑第一个站了出来,赶走了想要开窗透气的旭子。
“怕冷开空调不就行了?”旭子不解。
“我怕冷,他又不怕冷!”系桑狠狠瞪了一眼我身边的天仑,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不让你们开空调?”旭子当即听懂了系桑的意思,嘿嘿一笑。
“可不是,我仑伦现在是团总支的骨干了,别说管我们,管法学班的老娘们都得心应手,你就看吧,一管一个不吭声!”我朝着天仑的软肋狠狠捏了一把。
“哎哟,往事休要再提了周兄,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棋爷吧!”天仑赶紧将话题转移到了老干部。
“棋爷咋了?”旭子当日没在我们寝室,错过了精彩的故事。
“你和他说吧周兄。”天仑当起了甩手掌柜,故事自然由我这文曲星讲述了。
“好家伙,杯子给我棋爷偷了?”旭子也没遇到过这种奇葩事情,连连惊叹。
“可不是?我棋爷现在人财两空,又被女人给伤了!”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