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廖然打开微信，秦可可的话从手机里跳了出来。
放下手机，廖然继续开会。公司新开发的三款儿童家具即将上市，如何让新产品一炮打响，这是廖然上任品牌推广部总监的第一个活儿。
“我主张走自媒体宣传渠道，传统媒体宣传费用高不说，现在还有多少人看报纸看电视？”林小曼语气不急不缓，却带有一股命令。
“自媒体表面上一片繁荣，可是他们的数据有多少是真实的？刷一篇10万+，在某些电商平台上分分钟钟就能实现。”秦可可对林小曼提议很是不屑。
“既然自媒体可以数据做假，那传统媒体就不会做假吗？可笑。”冯语嫣马上跳出来和秦可可针锋相对。
“既然都做假，那自媒体能跟传统媒体比影响力吗？你一个自媒体的微信公号，跟央媒比去？真幼稚。”秦可可讲完忽地把签字笔扔到桌子上，有些怒不可遏。
“你看新闻联播吗？你看人民日报吗？别说人民日报，你桌子上连一张《汉江日报》都没有。”林小曼分厘不让。
“难道我看电视看报纸还要跟你汇报一下？你也不瞅瞅你是谁。”秦可可说话的声调已经到吼了。
“卧槽，哪个傻13一天到晚不是盯着电脑看视频，就是拿着手机刷微朋友圈，难不成你精分了，还一边玩手机一边看新闻联播？”说到精分两个字，林小曼故意将声调抬到最高，还带着一股怪腔，充满了嘲讽。
林小曼带有人格侮辱的话像一颗炸弹，一下子把大家炸懵了。秦可可在沉寂几秒之后，像兽性大发的狮子，隔着会议桌冲向林小曼，那瞬间爆发的力量，把两张拼接起来的圆形会议桌冲散了，桌子上的杯子、材料、绿植七零八落。眼看秦可可伸手掳住了林小曼的头发，一场零距离的肉体战争就要上演，几个同事立即拉住了秦可可和林小曼，把一场武斗消灭在临战状态。
会议室里3个人拉住了林小曼，4个人拉住了秦可可，惟有两个人丝毫未动，一个是廖然，一个是冯语嫣。他们仿佛是局外人一样，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女人张牙舞爪，歇斯底里。
大家一番好言相劝告之后，两个女人总算慢慢平静了下来。这时大家默默地看着廖然，希望老大表个态，破解这个紧张的局面。
廖然感受到了弟兄姐妹们的期待，其实，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压力。他知道此刻大家是怎么想的，尤其知道秦可可的内心。
“我们干嘛纠结什么自传媒、传统媒体，不管是什么媒体，只要达到我们想要的宣传效果，不就ok了吗？就像吃饭，不管是吃粽子还是吃面条，吃饱就行了，都有营养的。”严欢是部门里的万金油、现眼包、消防员，哪里有事他就会出现在哪里。
“对的，我同意严欢的观点。”廖然理所当然地做起了和事佬，在这样的场合，他必须一碗水端平，尽管，他内心很想护着秦可可。
初定1个小时的部门策划会，吵吵闹闹硬是开了快3个小时，大家也没有讨论一个所以然。
廖然着急了。如果今晚还拿不出具体操作性方案，明天无法向吕项飞交代，特别是销售部的夏果，那个集团出了名的“恶”人，还是吕项飞的铁杆下属，不知道整走了多少优秀的人才。何况，这是他上任的第一个品牌推广方案，妥妥的首秀。虽然以前这种方案都是他做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好坏没有人再在前面替他顶着了。以前虽然蔡剑心只管吃吃喝喝，但他哥哥在上面罩着，吃喝的同时，也拉近了与很多副总和总监的关系，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谁都不会和他过不去。他在位的6年，除了蒋文龙有时候会责骂他一下，整个蒋氏集团上上下下都给他面子。有他在，品牌推广部就像一个宁静温暖的港湾，每个人的小日子都那么滋润。不得不说，这就是中国这个人情社会里人际关系的魅力。
开会，有时候是解决问题，有的时候似乎是在制造问题。廖然心里早已烦躁不已。
他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决定散会。
“好了，今晚的策划会就到这里，辛苦了大家，早点休息，秦可可留下来加班，散会。”廖然懊恼地说道。
会场顿时一片欢呼，林小曼跳出来拉着冯语嫣、严欢、沈语新等人去吃夜宵了，一哄而散。秦可可把笔记本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怒视着甄言。
“凭什么让我留下来加班？我拿的钱比他们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