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染不知赶了多久的路，看起来有些疲惫，衣摆也不再一丝不苟的平整，看起来有许多褶皱……
被黎染的眼神注视着，虞兮心中一下子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心虚。
随着黎染的走近，虞兮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黎染明显怔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
虞兮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收紧，难受极了。
身边的秦姝抓紧了她的手臂，像是生怕她跑掉一样，随着黎染的走近，秦姝摆出如临大敌的姿态。
连秦姝自己都不理解，对方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而已，自己又何必如此戒备。
对于修士来说，区区凡人的寿命短的好似蜉蝣，生命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或许她只要轻轻一击，就可以让对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抬眸看着身边的虞兮，却在对方面容上看到了在乎。
虞兮在乎那个女人。
意识到这点的秦姝咬唇，这个女人似乎是秦姝在这个世界的配偶，若是自己杀了对方，虞兮会不会因此而迁怒自己，讨厌自己。
不行，绝对不行。
寻了虞兮近千年秦姝不容许能有一丝威胁虞兮对自己感情的事情。
这时的秦姝暴露了本性，像是炸毛的猫一样死死盯着黎染，提防着对方。
黎染走到离虞兮仅一步远的地方停住了步伐。
这样的场面，再得知检查分析结果的那一刻，不是没有预想过，只是真正见到，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难受，身体仿佛被油烹，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
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策略，以目前的形式来说，硬来肯定是不行。
黎染长睫半垂着，唇抿成了一条线，眼尾红红的，隐约可见将落未落的晶莹。
因着路途匆忙，向来打理的完美的发型也凌乱了几分，随着她的垂眸散落在面颊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破碎感。
虞兮的心猛地一跳。
只听对方轻声道：“对不起，虞兮，对不起。”
虞兮呆了呆，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怎么也没想到黎染竟然会和她说对不起，心中原本就的愧疚在这一刻升到了顶峰。
黎染睫毛颤了颤：“是我没有顾忌你的感受，剥夺了你的自由，强行让你住在这里，都是我的错，所以你会爱上别人而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我错了，我错的离谱，我只是想让你看着我，只看着我……”
“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我改，一定会改成你喜欢的样子，夏羽然还有……眼前的女人，你想和谁一起都行，只求你不要厌弃我……”
眼见意气风发的黎染这样卑微的恳求自己，说是不心软是不可能的。
等虞兮回过神来，黎染已经牵起了她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