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都不回头!”男朋友并不是那么好骗的,立马拆穿他的敷衍说辞。
杨声也不解释,一心一意团雪球,做着他伟大的艺术创造。
窸窸窣窣收拾好一切,夏藏屏住呼吸站到杨声旁边,见他小心翼翼将小一号的雪球放置到大号雪球上,拾起不知上哪儿捡来的小石子点缀于小雪球。
是一对黑溜溜的小眼睛。
灯光洒下来,分外地有精神。
“将将~”杨声早用余光瞥到了男朋友的存在,一扭头就冲他甩手得瑟,“这是我堆的你。”
“你还是我亲男朋友么?”夏藏看一看除了精神之外一无是处的小胖雪人,再看一看男朋友脑袋上快要冒出的尖耳朵,忍无可忍地伸手……牵过来某人冻成冰坨子的爪子。
“那肯定得是啊。”杨声歪头笑道,又瞥一瞥四下无人,向前半步走,往男朋友嘴角亲了口。
真,亲男朋友。
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那小胖雪人也规规矩矩在墙沿上蹲了两天。
路过的同学都小心翼翼,经过雪人旁边,步子都放轻了些。
老师们竟也没说这不像话,夏藏还眼睁睁地看老班站雪人跟前好一会儿,而后掏出手机咔擦拍照。
见夏藏搁旁边站着,还笑吟吟地解释说,这是拍给他儿子看的。
夏藏犹记得,老班的儿子已经在读研究生了。
后来不知是谁奇思妙想,折了一两细小竹枝,给小雪人接了两条憨态可掬的胳膊。
待到雪过天晴,小雪人和那些被扫走的残雪一道,融化得悄无声息。
夏藏赶到现场,墙沿上只留下了两粒小石子和两根树杈子。
有同学还在轻叹:“这就融化了啊。”
抬眼望,被屋檐遮蔽的穹顶露出雪洗过的苍蓝,夏藏照旧在走廊等了一会儿杨声,看他如风般跌跌撞撞,携着阳光与清冽的冷空气扑自己满怀。
“雪人融化了。”夏藏告诉杨声。
“那我们就种一棵植物。”杨声将石子和竹枝收捡好,“春天要来了。”
“嗯,你想种什么?”夏藏问。
“种一棵稗子。”杨声勾住他的手,而后看着他的眼,“告诉他,这是个不需要提心吊胆的春天。”
考完一诊的下午,杨声就被夏藏拽进小区某处绿化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