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人的怀里，哥哥低低的声音传到耳中。
“乖，你若是再挣脱，哥可没有力气把你抓回来。”
姜兴哪里还敢动。
柳寻萧送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软了下来。
“兴儿，不要叫太医，若是传了出去，让父亲知道你对哥这样好，父亲会利用哥对付你，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可是……”
“没有可是。”柳寻萧温和却强硬，“苏仁礼不会让哥死的，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可是他会折磨哥啊！”
“嘘……”
柳寻萧摸了摸少年的头，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缓缓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姜兴眼眶中的泪，一下流淌下来。他深深的低着头，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什么叫不拘小节？作为皇帝，他身边从没有过知己、亲人、爱人。对于友人、同党、他总是利用完又舍弃，他不仁不义、凉薄无情，因为他深信，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后来，他有哥哥了。
他短短的年岁，只拥有这么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连这都要失去，那他要这个皇位有什么用。哥哥，是他最后的底线。
“哥，对不起，兴儿这次不能听话了。”姜兴缓缓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跪在柳寻萧面前。他知道哥哥会生气，可是他不会妥协。
柳寻萧看着面前恭顺倔强的少年，不由得苦笑。不怪他，怪自己，是自己太纵容他了，尝过柔软温情的皇帝，怎能成为一个好皇帝？皇帝，终究是要成为孤家寡人的，他不该让他学会了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