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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小鼍龙(1)22(1 / 1)

小鼍龙龙杰是泾河龙王第九个儿子,自小龙母娇宠,泾河龙王虽然也惩罚犯错误的龙杰,由于龙母的袒护,惩罚往往大打折扣。龙杰随着身体的慢慢长大,他的性格也慢慢变得乖张。后来龙王龙啸把他送到菩提祖师门下学习,没到一个月,菩提祖师就三次通知把他领回。领回后,龙母不得不亲自教他识字。龙王没敢教他武术和法术,生怕他惹是生非。不过,龙杰倒也聪明,在菩提祖师门下那段时间的学习中,他的武术学的不错,一次在和同门师兄比武的时候,竟把比他早到两年师兄的胳膊打折了,对此,连菩提祖师都惊叹不已。

一日早晨,龙母正在书房教龙杰读《三字经》。龙王正在安排膳房做他最爱吃的海藻炒鸡蛋。突然一名守门虾兵急匆匆来报:“报告大王,金衣力士来了。”龙王听说,赶忙带领龟丞相、鲥军师整衣出门。来到金衣力士面前倒身下拜。金衣力士打开圣旨,大声念道:“泾河龙王听旨:奉天承运,玉帝召曰。长安城已有一月未下雨,河道干涸,土地干裂,特命司雨大神泾河龙王巳时下雨,雨量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不得有误,钦此。”龙王谢恩,接了敕旨。对金衣力士拱了拱手说:“金兄,进来喝杯茶水再去。”金衣力士笑呵呵地说:“不了,不了,龙兄。等会,我还要去华山处,给山神下道圣旨。”泾河龙王挽留说:“驾云快,半个时辰准到,不会迟的。”金衣力士解释:“龙兄,我去天宫半个时辰,再从天宫去华山半个时辰,无风雨的情况下加起来得一个时辰左右。”龙王说:“那你先忙,下次一定喝杯茶再走。”金衣力士拱了拱手:“一定,一定,告辞。”说完,他转身游升走了。龙王看着他消失才回。

龙王来到大殿坐下,若有所思,问左边龟丞相:“龟丞相,渔民张稍住在哪里?”龟丞相回答:“大王,他住在长安城东边二里处的张家庄。”龙王恨恨地说:“这厮捕捞水族众多,这次施雨,张家庄别想分得半点雨水。”鲥军师捋了捋几根稀疏的胡须问:“大王,这么做不是违反天规么?”龙王说:“玉帝日理万机,这点小差小错,他不会发现。”龟丞相捏了捏唇髭:“万一,他发现了会怎么样?”龙王眨了眨眼睛说:“龟丞相,你最爱钻牛角尖了。”这时,龙杰从书房里跑了过来,给龙王行了礼,问:“爹,刚才听说玉帝下旨,什么事呀?”龙王说:“玉帝让我巳时降雨长安城。”龙杰高兴地说:“爹,我也想去。”龙王生气地说:“我去办公事,你去干嘛,在家跟你母亲好好背诵《三字经》。”龙杰胸有成竹地说:“爹,《三字经》我已经背诵的滚瓜烂熟。”龙王说:“背熟了可以背诵其他的。”龙杰辩解说:“今日事今日已毕。”龙王坚决地说:“那也不行。”话音刚落,龙杰就疾步跑到桌子旁,抓起一个绘有青鸾的花瓶高举,龟丞相和鲥军师看见同时喊道:“九公子,小心哪!”龙王气得直跺脚,指着他愤怒说:“你这孩子。”龙杰只顾嘿嘿傻笑,等着龙王答应。最终龙王妥协了,因为这个花瓶是王母娘娘所赐,非常贵重。

辰时三刻,泾河龙王带着儿子来到了长安城上空,雷部的风伯、云童、雷公、电母已经恭候多时。拜见已毕,龙王一挥手中旌旗,他们开始各施法术。先是风伯从后襟拿出一个鼓胀胀的布袋,解开绳子,霎时一股风喷涌而出,飞向长安城。接着是云童哈气,少倾,大片大片的乌云在长安城上空慢慢集聚,最后覆盖整个上空,同时,雷公手拿铁锤猛捶凿子,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大地,电母手持宝剑,左右挥砍,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闪电还没结束,龙王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紫金钵盂,他边吹仙气,边用旗杆末端搅拌。河水飞旋而出,散落空中,形成雨水。龙杰站在一旁,看到精彩处,拍手叫好。大雨哗哗而下,一个时辰后,长安城内外道路泥泞,溪河涨满。等钵盂里的河水释放殆尽,龙王左手一挥旌旗,众神法术皆停,施雨完毕。龙王遣散各神,带着龙杰踩着云朵飞向泾河。

在龙王离开一个时辰后,纠察灵官从天而降,来到长安城上空。他停住云朵,凝神定睛察看,以便向玉帝如实汇报情况。当看到张家庄四围土地依然干燥时,他观望了一阵,牢记心中,返回天宫后报告了玉帝。玉帝听了,勃然大怒,有神竟敢违背玉旨,古往今来,这还是头一遭。他问众仙卿如何处置。善良的文官太白金星出班拱手说道:“玉帝,三界之内,凡万物都会出错,神仙也不例外,只要事情不大,应该宽恕。就是您,也有说错话的时候,依老臣之言,小施惩戒即可。”威严的武官李天王出班拱手说:“玉帝,太白所言不假。不过,如果犯小错误不加以大罚,今后就会犯大错,久而久之,众神仙都会犯错,这会助长犯错误的气势,有损您的威望。依我言,应当杀一儆百。”李天王话音刚落,四大天师站在了李太白的身后,而四大天王、天蓬、天佑站在李天王的身后。玉帝想了想,高声说:“就按李天王所示,明天午时三刻带泾河龙王到斩首台处决。”李太白还想再做一次尝试,话刚到嘴边,玉帝就向他摆了摆手,他就咽了回去。玉帝签发了逮捕令,命天佑元帅带领六名天兵去捉拿,先关押天牢。天佑领旨后,领命而去,即刻出了南天门。玉帝又命文曲星官拟旨,任命东海龙王为司雨大神,着金衣力士下达。

龙王回到水晶宫时已接近午时,按照惯例,差不多是吃午饭的时间,他带着龙杰直接走进了饭堂。在大理石的方桌上已经摆了六样菜蔬:一盘油煎豆腐,一盘炒竹笋,一盘海藻炒鸡蛋,一盘茭白山药,一盘红烧肉,一盘盐水鸭。几样菜蔬干净、精美,显然,厨子手艺精湛。龙母坐在桌旁,面前摊着《孟子》的第六页,她在备课,准备明天教龙杰。龙杰向龙母请了安。龙母笑盈盈地问:“你们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龙王拉开椅子坐下,说:“我们讲究的是效率。”龙杰自豪地说:“娘,爹可厉害了,挥动旌旗一上一下,事情就办好了。”说完,他依照龙王布雨的样子做了一遍。引得龙王哈哈大笑。龙杰坐下,龙母给他夹了几样菜,在米饭上堆得满满的,说:“儿子,你饿了吧,多吃点。”龙杰嘟囔着嘴:“娘,你夹这么多,谁吃得了。大人都吃不完,更何况我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龙王劝说:“孩子多吃点,能长高长胖。”龙杰反问:“摩昂表哥,饭量大的惊人,怎么不胖?”龙王解释:“摩昂因为勤于武术,整日练习,才吃不胖。”龙母说:“好儿子,你爹说的对,这都是为你好。”龙杰不耐烦地说:“好吧,好吧,怎么样都是你们大人说的有理。不过,吃不完,也没事。大不了倒给辟水金睛兽吃。”龙王吃了两口,停下筷子:“辟水金睛兽,我倒想送给牛魔王一只,牛魔王虽然武术和法术不怎么高明,不过他交友甚广,妖界他有很多朋友。就连天界的神仙,他也认识几位。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求助打点。”龙杰请求说:“爹,千万别送人,总共才两只,送走一只,剩下的那只多么孤单。”龙母说:“还是别送了,前些天去大哥东海龙王家去给嫂子祝寿,我听她说,万寿龙王已经送了他一只。”龙王深沉地说:“这个狡猾的老龙,人老,心不老。看样子,以后得多多向他学习了。”龙杰不高兴地说:“爹,照你这样说,那我们的宝贝,岂不是要慢慢送完。”龙王摇了摇头说:“适可而止的送,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吃饭,不然这红烧肉凉了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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