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菱听到叶轩昂屈服的声音，心里漫起终于成功的想法。
她惯有的收集癖，天使武魂这种历史悠久且强大的武魂，当然要纳入她的囊中。欣赏着正义的使者一步步皈依邪恶，她简直难以想象这种从血液里开始沸腾的逾越，如同缠绕的沼泽紧紧地包围了。
哪怕叶轩昂是个废物，就是派不上用场，依女人的性子，买来做饰品也是好的。
当个不费什么力气得来的名贵好看的簪子。
“你啊……”钟离乌和这女人是名义上搭伙的夫妻，待在一起，见多了这女人经常的刁蛮。
几乎一眼就清楚了她的想法，也涌起了一股兴奋。
“良禽择木而栖，这世道自从海神登顶，修罗神和海神的信仰比一万年前更深入人心。连日月帝国这边寻一稚子，也能娓娓道来嘉陵关之战。”
叶轩昂默然，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了天使神的神殿，那些曾经用浮雕铭刻的光辉，也只有他在阴影里品尝。这种滋味……难得的贪婪和苦涩，他终于是天使了——如今剩下的天使只有他一人。
“日月帝国这边也没有天使的容身之处，要想过得好，难！”钟离乌怜悯地看了一眼，诚心诚意地感叹道，“魂斗罗放哪个地方不是锦衣玉食？现在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哀其不幸，却无半点怒其不争的意味。
“加入圣灵教吧。”这扮演的又是一张白脸了，凤菱挟封号斗罗的威势压得叶轩昂喘不过气来，而钟离乌恰好表示理解——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女人的小性子。
钟离乌浮起一抹笑意，看着一向是执法者、正义不屈的天使家族传人在黑暗下屈服，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预兆——新兴的圣灵教气吞山河，如火如荼。
“我可不答应。要是加入圣灵教就要听我的话。”一指魂力弹出，叶轩昂膝盖弯屈，跪在地上。
叶轩昂面露苦涩——心里想着不活，要护着娇气的侄女。
林贺看到这一幕，觉得在这世间，一个人的牵挂都压迫得那个人跪下。
“可笑……可笑！”付钟低语。
“起来吧。”到手的东西就没了趣味，凤菱手指轻点，断开火焰，又吩咐道，“以后你就跟着小付了，做他的仆人。”
唯独“仆人”这两个字尤其咬重了一些，她的红润嘴角挑逗地轻轻摩挲着，只是叶轩昂恨不得现在立马成了封号斗罗杀了这个女人。
她的眼神只有玩味，就像看着自家养的宠物。连灵魂契约都不提出，打定了叶轩昂不敢背叛。
他的侄女叶骨衣是软肋，只要轻轻一抓，叶轩昂就要跪下。
付钟冷着脸，对这女人的做法不置可否，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哪怕自己真正的母亲已经死在了那处钟离乌永远也不会去的坟地。
“小付。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高兴吗？做妈妈的很辛苦呢！”付钟还未说话，这女人就似乎摆出了一副亲近态度，好像付钟还是长不大的孩子。
嗯……林贺比较了两人，觉得付钟老态龙钟，才应该是凤菱的父亲，偏偏两人的关系是反过来的。
封号斗罗的返老还童可真是奇怪，搞得付钟要叫这么艳丽的女人母亲。
哪怕穿得一身紧实的黑色衣裳，并不暴露，凤菱依然高贵且艳丽，这是拥有凤凰武魂的女子的特质，一双凤目微冷，红色瞳孔宛如缤纷宝石。
“母亲。”付钟有些犹豫，依然喊出了母亲这两个字，“他是我的朋友。可以收集到很多下属，但是我想要的是朋友，值得生死相随的朋友。”
走过去把叶轩昂扶起，但叶轩昂没有动，抗拒着付钟的动作。
两人较着劲，就像已经崩裂的友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