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章雨桐都不别扭尴尬，林康就更不会了。 章雨桐落在林康后面两步，可她是女子，步伐小，虽说落后两步，可两人离得其实还是很近的。 “师兄，我瞧着你好像跟谢姑娘很好啊。”本来两人都静默走着，忽地，章雨桐出声了。 林康脚步顿了顿，扭头看向章雨桐，“师妹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这样旁敲侧击的，听着真是叫人累。 章雨桐咬着唇，扯扯嘴角，“师兄别误会，我记得在京城的时候，师兄你也没对哪个姑娘这般亲近好过。” 哪怕她是林康只差没过了明路的未婚妻，林康也没对她那么好。 倒不是说林康对她不好，而是——没有那么亲近，两人之间好像隔了很多的东西，哪怕林康对她很有礼很温柔，但她还是能感受得到林康对她的疏离。 那疏离就像是无形的墙，阻拦她靠近林康。 林康没说话，沉默地看了眼章雨桐，接着继续往前走。 章雨桐见林康又开始往前走，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顿时急了，只能小跑着追了上去，“师兄，刚才在谢家，我相信你能看出来，那位李公子似乎对谢姑娘有意，你看着难道真的就一点也不——” “师妹。”林康开口打断了章雨桐的话，同时再次停下了脚步，“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对谢长文有心思，还是对那李恩阳有意。亦或是你对他们两个都——还是你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章雨桐的脸倏地白了，一时间分不清是雪更白一点，还是她的脸更白一点，她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话，嘴唇颤个不停，“师——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好好的姑娘家，名声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怎么——” 都说越心虚的人就越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章雨桐此刻就是这样，她下意识拔高了声音，甚至顾不得这还是在外面。 后面的话在林康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章雨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身上还穿着衣裳，可章雨桐只觉得她身上的衣裳好像全被扒光了，什么都不剩了，她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龌龊心思更是明明白白地让对方看了个正着。 这种感觉太过羞耻，章雨桐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难堪尴尬到甚至连脚指头都蜷缩在一起。 看在章敬的份儿上，林康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其实如果不是章雨桐先来找他说什么有的没有的，他也不想这么伤一个小姑娘的自尊心。 “师妹，好好想清楚，你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吧。现在轮不到你挑。”说完，林康就大步离开了。 林康说的是实话，以他们现在流放之人的身份，是轮不到他们挑来挑去的。 说实话，林康对章雨桐是失望的。 当初在京城，孝明帝和章敬都有意让他娶章雨桐为妻，毕竟那时候他只是个侯府庶长子，身份尴尬，章雨桐已经是他能娶到的条件最好的姑娘了。 扪心自问，林康说不上有多喜欢章雨桐。 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作为长辈的孝明帝和章敬都有意让他娶章雨桐，那就娶吧。 再说章雨桐瞧着也不错，家世好才学高相貌也不错，林康私心里对她还是满意的。 林康对妻子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安分不惹事，能是个贤妻也就够了，章雨桐还是挺符合他的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