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的心脏还在“怦怦”地跳着。
她靠在门板上，用手捂住胸口。
“我这是怎么了。”
她低声自语。
又不是第一次互道晚安，用得着这么不好意思吗？
她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钟。
这么晚了呀。
好像是得听顾晹的话，她要早点睡觉。
爬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上午和顾晹一起共同度过的时光。
在学校的走廊上，她和顾晹并肩走着，谈论着学校的趣事。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舒适。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那一刻，小鹿似乎能闻到顾晹身上淡淡的香气，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在电影院里，黑暗的环境里只有银幕上的光影在跳动。
顾晹坐在她旁边，他们的肩膀偶尔轻轻碰触，那种轻微的触感像一种电流在两人之间传递，让彼时的她心跳微微漏拍。
期间她曾偷偷地侧过头去，那时的顾晹专注地看着电影，他的侧脸在银幕的映照下仿佛在散发着月光。
还有在食堂，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
那家麻辣香锅她吃过好多次了，可今天的感觉却有些不同。
当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只不过吃到嘴里的食物对味蕾的刺激要比往常来得更为丰富。
具体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像放多了味精，鲜美加倍。
这些记忆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回放。
有这么难忘吗？
小鹿在心里问自己，但答案却像雾一样模糊。
她想起自己对顾晹的称呼——“林大虾”，那个充满亲切感的称呼，现在回想起来，却让她觉得有些刺心。
而今天，她第一次没有用那个称呼，而是直接说了“晚安”。
这个小小的改变，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卫生间里的顾晹吹完头发，看到小鹿关上了房门，略有些讶异。
奇怪，小鹿这是不怕小强了吗？
他摇了摇头，没再深究这个问题，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明天是礼拜五，虽然马上又是周末了，可这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他得去睡觉了，不然明天可起不来床。
美术馆的工作就这点不好，远没有他之前在会展中心、画室的时间宽裕。
明早是六点钟的闹钟。
他手机上闹钟的设定是间隔一天要起早，因为隔一天要早起做或者买早餐。
这个礼拜一的早上本来应该是他负责的早饭，被小鹿以礼拜天没在家吃为由抢去了。
所以明天又轮到他准备早饭了。
晚上陪老六喝了不少啤酒，酒精度数虽不高，可这一放松精神，顾晹的脑袋沾着枕头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洒在顾晹的脸上。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摸到手机，关掉了正在响的闹钟。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感觉脑袋还有些沉重。
昨晚的酒精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
走进卫生间，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刷完牙洗完脸，他拉开卫生间的玻璃门准备去厨房开始弄早餐。
今天吃点什么好呢？
脑袋有点晕，要不吃点清淡的好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客厅的小鹿。
人家早就起床了，而且应该比他起得还早。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鹿浑身上下已经捯饬得很利索了。
她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荷叶边圆领长袖衬衫，以及一条绀色A字百褶短裙。
一如既往地齐肩中长发，右耳畔戴着那枚珍珠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