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鹤懒得过多的阐述心里所想，他一扬剑，乌黑的玄铁霎时像有了生命力，这些日子里何鹤与剑磨合的极好，除了有些时间剑并不听他的。
单飞絮只好以证道相迎。
剑光交错间，恍惚风也变得窸窣起来，并不再呼啸奔过，而是卷起窗外的飞沙飘飘洒洒落在屋内。
何鹤还存着一丝疑虑，故而未下死手。单飞絮也不敢使出全力，两人点到为止打得有来有回。柳椿棠看了几眼，搬来了板凳坐下吃起了葡萄。
“鹤兄，停下。”单飞絮向前平刺，可出剑并不利落，何鹤果然持剑去挡，而后柳椿棠手腕一翻，将筷子弹出一下敲到了何鹤手腕上。
“你添什么乱！”
何鹤怒道，他后退几步，将剑往后一背，口中念念有词。
“小柳！小柳？”
柳椿棠忽然愣在原地，怔怔的盯着何鹤背后看。
“…小木花。”
何鹤朝后方扫了一眼，绿色的衣角在夕阳下快要被染成橘黄色，他向后虚握住，也没管抓没抓到她的手，只道：“他们想杀我。”
“……。”
何鹤没听清幻觉里的柳椿棠说什么，只觉得背上一沉，仿佛背负了重物。
柳椿棠看的何鹤弯下腰，急的直接唤出折柳。
三柄剑碰到一起，忽的咔嚓一声，四周响起玻璃碎掉的声音。
“幻境碎了？”何鹤欣喜的叫出声。
“鹤兄....你背后......。”单飞絮后退两步，紧接着又好似发现了什么，伸出手去接何鹤身后掉落的几摊肉泥。
这肉泥质地软烂，依稀可见夹杂的几块被砸成稀碎的骨头。
何鹤一时忘了躲避单飞絮伸来的手，只是呆呆的回头看着，也伸着手去捧那摊肉。
肉上还挂这些脂肪，一看就能看出是女人的肉，只不过分不清部位，应该是炖煮了有些时间了，里面藏着的肉丝有些硬，何鹤攥了一把，想要把那摊肉全都捞起来。
可这些肉只是缓缓顺着他俩的手流到地上，砸的石砖开出一朵朵肉色的泥花。
单飞絮第一个吐了出来，但他并不回避，而是跪下来用手刮蹭着地面，将那些肉拢在一起，又脱下了外衣想要把那些肉全都收集起来带走。
何鹤刚想动，却觉得颈侧一疼。
他抬手摸了摸，只感觉到折柳紧压着他的脉搏，痛楚却不是特别强烈。
何鹤吐出几个气音。
折柳砍的太深，好像把喉管砍破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柳椿棠为什么又要对他下杀手，只觉得自己身体轻的厉害，轻的快要飘到天上去。
柳椿棠细细抹去折柳上的血，又看向单飞絮。
“飞絮兄。”
柳椿棠开口了。
单飞絮只是扫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
“我只要再杀了你就能......。”
何鹤听着柳椿棠讲话，和之前一样，一到关键的地方就进行自动消音，并不是电流的播报声，而是上万人同时嚎哭，那声音宛如厉鬼，一声声撞在何鹤心上。
但他不能停，只能忍着痛抬剑挡在单飞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