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
杨玥声音断断续续,眼皮沉重,要睡着了,“好多,炸鸡,烧烤,烤鱿鱼,还有巨无霸汉堡,嗯啊花生酥,鸡腿,鸭腿,好多腿。”
“烤羊,我要烤羊。”
“呜呜呜,怎么办囿囿,我还没谈过恋爱。”她似乎被食欲勾醒了,声音大了点。
沈囿下巴垫在她肩上,“等出去了,都会有的。”
眼泪划过脸颊掉到薄肩上,沈囿感觉自己似乎深陷一个白茫茫全是雪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冰冷的,皮肤到骨髓,细胞到血液,一碰就凝结成冰。
周身都被寒冷包围,似乎过了很久。
抽搐痉挛,沈囿声音细弱蚊蚁,“奶奶,奶奶。”
杨玥有些慌乱,抱住她,“囿囿,囿囿你怎么了?”
额头滚烫,她却一直喊冷,浑身发抖。
伤口发炎,高烧发热,唯一的外套都湿透了。
杨玥吓坏了,没有力气,也一直抱着她,“囿囿,你别吓我。”
额头滚烫贴着肌肤,杨玥汲取到一点温暖,哈气给她维持体温,也学着她哄她一样说些其他话来让她别昏睡过去。
“囿囿,你不是问我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我二十三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初中高中家长都说不准早恋杨玥,结果大学倒好,学了个男女比例1:10的专业,我又宅,其实我有点社恐,不爱出去联谊什么的,喜欢自己蒙在被子里看小说。”
“可能我的遗憾和心愿就是,我还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呢。”第一份尝试的家教,就是遇见祁禹时那样矜贵冷郁的男人,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无可挑剔的皮囊,她原本很羡慕沈囿的。
眼睫轻颤,沈囿轻轻扯住杨玥的运动外套衣袖,声音很轻很轻,低低回:“我谈过,不是很好。”
年少时期爱慕,一腔孤勇,所有热忱都拿来爱他了,最后还不是跌得粉身碎骨。
脑海里似乎走马灯一样闪过画面,关于他,只是模糊的影子,她叫过他哥哥,也叫他男朋友。
心底有很轻的悲伤,风筝线一样断开,她不再执着非要抓住。
已经在心底写定无数次,这是他们的结局。
桥归桥,路归路。
高热,烧得糊涂了。
沈囿不记得是多久听见战机嗡嗡龙卷风般卷起树叶的声音的,只记得有穿着军装的人从空中跳伞下来,在不远处的平地里,她和杨玥都被抱过去。
温暖像枫糖一样可贵,冬日暖炉般,他们被送上战机,紧急挂了葡萄糖,直接转送到了附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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