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影声音也柔和下来,看向她的眼眸里只有宠溺,“姐姐,有教练看中我了。”
咔嗒一声,长指拉开一罐啤酒易拉罐拉环,祁禹时冷冷盯着他们,脸色黑得厉害。
方哲咳了声,“你除了网球,还有什么厉害?”
杨玥咬布丁也抬眼看他。
“她不会一直待在上海。”方哲道。
裴影静了一会,手指曲握成拳,眼尾渐渐变红了,有委屈意味,“我可以去京岭。”
沈囿见他这样,心底也不好受,安慰他,“又不是以后不会见面了,你忘记我说的什么了?”
“那我以后可以和你打视频吗?”
“你做梦。”冷冷一声,指节用力捏扁易拉罐,酒液洒出,祁禹时逼视他眼睛,“你有资格吗,你能给她未来吗?”
软了一瞬间的心似乎又被拉回现实,沈囿抓住草莓叶蒂,“现在这样不好吗?我们都快乐就行了。”
眼尾猩红,似乎压抑着情绪,他睫毛很长,在眼底投出一圈阴影,“姐姐,等我毕业。”
“你答应我的。”
少年有男人的骨骼,身上却仍带着校园里不沾染世俗的天真,真诚爱人,爱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满心满眼都只剩她一个人。
他固执地抓住她,小狗一样露出绒毛,渴望得到爱,“囿囿,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看其他人。”
眼睫轻轻颤了下,心底某处像被柔软水草拂过,她凝视他的眼睛,瞳眸是浅棕色的,如秋天的枫叶,只看一个人的时候很深情。
“砰。”重重一声,玻璃杯摔碎,祁禹时冷冷盯着他们,手指被碎玻璃划出血痕,血珠往下滴落。
沈囿退后了一步,声音里有歉疚,“抱歉,我不会给承诺。”
“裴影,如果你毕业我们都单身,我说过的话作数,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眼底失落一瞬,裴影低头笑了下,很快缓和过来,“姐姐,我知道的。”
“刚刚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能为我过生日,我就很开心了。”
创可贴撕开,杨玥小心翼翼帮他缠在大拇指伤口处,而祁禹时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边,刚刚只差一步,他让裴影出不了这个门。
手指骨节凸起,用力到看清绷起的肌肉线条,鲜血浸透创可贴布面渗出来,杨玥战战兢兢,轻声问:“先生,您还好吗?”
像是回过神,手指松了松,祁禹时慢条斯理的擦手指沾上的酒液。
饭店经理恭敬地蹲在一边,一块一块仔仔细细的清理碎玻璃。
方哲真服了这糟心的事儿了,头疼,问守在一旁的侍应生,“有纱布酒精吗?”
“有的。”
“我不需要。”祁禹时一直注视着沈囿的方向,眸底情绪复杂,掩藏着很深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