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航过来悄悄和她说,“不是毒/品,是一种合成剂,有兴奋剂和安他非命成分。”
“这些人有钱有权,为了追求刺激,什么干不出来。”
沈囿接过那杯酒,伸手,“你再给我一片。”
扑克打出去,祁禹时掀眸冷冷看她。
傅青森起身准备制止。
那人下流又混,“这样,你亲我一口。”
沈囿收回手,“不给就算了。”
那人却把药片丢她手里,“想通了进里面啊,很多人很好玩,试了,你根本停不下来。”
沈囿捏着那片药片低头看,昏黄灯光下,药片表面是红色的,一碰有粉末掉下来,似乎是糖。
又有好几人进去,王安也在其内。
寇佳瑜扶着腰出来,衣衫不整扯了件不知谁的西装外套裹着,醉醺醺,眼神却清明,她到沈囿身边去,“你看见了。”
“他有老婆。”她说的王安。
沈囿似乎已经麻木了,“嗯。”
“男人都这样,家里一个立人设,外面还养着无数个。”她往沙发上躺,脸庞很年轻,十九岁,花一样的年纪,眼睛里却看不到什么光了,一瞬间沧桑无比。
她笑笑,声音很低,“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但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沈囿盯着手中酒杯,心底被极细微的触动了一下。
她不是没面临过这样的处境,十六岁出道时,一个片场一个片场去试镜,失败无数次,除了好看和年轻一无所有。
有很多人,拿金钱许诺资源想潜她,她没屈服过。
心高气傲丢了钱转身就走,她从初中就被人追,一直是玩弄感情的那一个,同年龄的长得帅的她都瞧不上,更何况是那些一脸油腻财大气粗没文化只有钱的中年男,她看到就直犯恶心,立刻躲远远的。
不过也就是她好运,入门拜了个好师父,教她演戏事事不能偷懒的老戏骨,严厉又和蔼。
她也有天分,面上一部文艺片女一,出演后直接掀起反响还赢得了影后虚名,也才渐渐小范围的火了。
她是有天赋又有运气的那少数人,而大多数人都没这样的好命,要么委身像寇佳瑜一样,要么不温不火龙套跑十来年生计都成问题。
都是自己的选择,她没有立场去苛责,只是仍然觉得不公平,可又无力改变。
而这圈子,名利比哪里都来得快,滋生出的规则很多,诱惑也很多,堕落的机会太多了。
沈囿忽然有点理解当初祁禹时极力反对她复出的原因了。
他们那圈子里的人要什么得不到,权利顶峰,在他们眼底,的确戏子就是不堪。
手指轻轻用力,捏着玻璃杯杯沿,酒珠往下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