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爱我,很爱很爱。”她声音轻得似乎风一吹就散了,“她为我做了很多,只是有一些癖好和欲望,我都理解。”
她身体虚弱,免疫力不好,他找最好的医生,补品昂贵药品不要钱一样往她面前送,他贴心给她喂药,只是为了她能好一点。
“沉沦很容易,喜欢他也很容易。”
沈囿问她,“你爱他吗?”
帽檐下一张小巧瓜子脸苍白瘦弱,黎迁看着河畔边白鸽盘旋,沉默了三秒后点头,“嗯。”
沈囿把刚想劝的话收回去,抱了抱她,“照顾好自己。”
“有事记得找我,别自己一个人扛。”沈囿把自己的电话存进她手机里,摸了下她胳膊,“太瘦了,多吃一点啊。”
陆群往前走了几步,下意识护住她,一手揽她腰,关切问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黎迁摇摇头,对着沈囿微笑,“今天遇见阿囿很高兴,我真为她高兴。”
陆群低眸看她,眼神很深邃,眼底神色颇复杂,“获奖了。”
不是问句,只是叙述。
沈囿也无端能听出他话里的低讽,他是为祁禹时。
他这样的公子哥,大概永远不会懂得不到想要东西的感觉,爱可以抢夺,是宠溺,是依赖,是附属,是侵占,是自己一个人的所有物。
他爱她,折她的翅,拔掉羽翼,圈进温巢,衣食雨露,巨细照顾,他已经做得足够好,足够爱她,是明证,也是恩赐。
沈囿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推开祁禹时,或许在他看来,是一种不珍惜,不识事的体现。
回视过去,沈囿把胸针别在胸口,一手抓着手机淡淡开口:“电影节所有有关于我的奖项流程正常,我查看过,没有交易,如果有,这个奖我不要。”
颁奖典礼结束后,沈囿就致电凡纳官方,也私下找人查过所有流程,连她投票的反对比她都查到了,祁禹时的确没有插手。
柏翊一获得的是银球奖提名,寇佳瑜大概是这场颁奖典礼内极少数bug之一。
低笑了声,陆群吐了口烟,手指轻捻黎迁发丝,他淡淡道:“解释什么,我没有说过你靠自己拿不到奖的意思。”
黎迁叫他,“尔尔,她是我朋友。”
捻了捻烟丝,陆群低头亲吻了下黎迁的发顶,“乖。”
他慢条斯理理衬衣褶皱,淡淡开口:“今天巴黎佳士得拍卖会,成交额是六千七百九十万欧元。”
“沈小姐,你了解过吗?”
沈囿不明所以,只淡淡回:“没有。”
弹了弹烟灰,陆群那双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他忽然笑了下,“这两天有派对,你没来真是可惜。”
黎迁脸色变了一下,下意识依偎他得更紧。
几乎是生理意义上的,沈囿听见派对这两个字就犯恶心,冷冷道:“不用可惜,我不会考虑去。”
“这种活动,大可不必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