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觉得疼痛,闻献低着头看着桌面,树木纹理一层一层没有规律,漆上的蜡油微微反射着光,剧本翻到尾页,红色水彩笔的勾画鲜艳刺目。
手心微展,他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你会一直一个人吗?”
“或许。”
“等我到……”二十八岁。
喉结滚动,闻献望见她淡漠如同对待平常朋友的目光时还是咽下了那句话。
“走吧。”沈囿起身,裙摆扫过桌椅,她往屋外走,没回头看一眼。
院子里已经没人了。
沈囿刚下阶梯的时候,一滴雨水落到脸颊上。
天冷了。
杨玥撑伞匆匆赶来,“囿囿,收到你短信我立刻就来了,天很晚了,我们先回去。”
闻献站在门边一手扶着门栏,看着她纤细瘦弱的背影忽然有些心疼。
她会难过吗。
她还会爱谁。
他太自私。
“闻影帝。”
“闻影帝。”杨玥伸手向他招手,“我们先走啦。”
沈囿站在车门边,头发撩到一边,皙白脖颈上系着一条红绳,耳骨冷得微微泛红。
她没有说再见的意思。
天色很暗,路灯似乎因为年久而昏暗很多,雨丝在灯光下飞舞,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视线里只有那抹芋紫色,也就再看不见其他。
手机振动,来电显示是陆灵灵。
“囿囿。”闻献喊住她。
“如果我隐瞒了你什么,你会恨我吗?”
停顿了下,沈囿弯腰坐进车后座没回答。
杨玥却撑了把黑伞,回过头来看他,眼神探究又有些深长意味。
车灯亮起,她匆匆跑到另一面去拉开车门坐上去。
车窗玻璃上弥漫了水汽,沈囿伸手指轻轻划开,写了个没成形的字很快又散开。
杨玥一直低头和人发信息聊天,神色焦急。
沈囿闭眸,安静地感受路灯灯光隔着玻璃落到脸上,很冷。
选择她的,都会离开她。
第66章
九月下旬, 沈囿在家做最后的进组准备工作,午寐醒来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属地是上海。
桌上咖啡冷透了, 窗外金黄树叶飘落积攒了一地, 沈囿穿着米白色大衣, 低马尾, 耳坠是很简单的绿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