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光线太暗,助理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看见她握着手机和那个东西低头,在听到那头的男声,声音一瞬间委屈低声了许多。
眼角有眼泪流出,指甲陷进手机壳里,她声音脆弱无助,“角色我没拿到。”
“圆圆,她为什么总是要和我抢,我真的很喜欢那个角色,我为了角色努力减肥两个月,还让教练教我持枪姿势,现在看来都没用了。”
“你不用来。”她伸手擦去眼泪,声音里有哽咽,怜弱无辜至极,“我已经对不起你了。”
“只是有时候我忍不住想,她那么优秀,位置都站那么高了,还要抢角色,这是为什么。”
“她……以前和她工作我也很照顾她,她怎么能这样?”
“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这部戏。”
眼泪啪嗒掉落,她捏着通讯器的手指用力,声音脆弱得被风一吹好像就会散了,“她,她怎么不去死。”
助理手抖了一下,手中纸巾落在地上,抬眸正与死死盯着前窗玻璃的那双眼神对上。
女人楚楚可怜,眼角脸颊全是泪水,唯独那双眼睛,妒意恨意与危险都表露完全,与温和怜弱小白花模样完全不符。
如同一地松软枯叶里藏了条覆满黑鳞的蛇。
脊背发凉,助理飞快移开眼睛,后面她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只是木然的握着矿泉水瓶,手心出了一手心的汗。
挂掉电话,江南意把通讯工具收下去,脸上表情垮下来,面无表情擦干眼泪,“回京岭。”
助理颤颤巍巍回:“是,我这就联系司机师傅。”
“小姐,为什么回京岭?”她鼓起勇气问。
江南意淡淡地看向窗外,“有人要盯着我,那就回去让他盯着。”
“这个角色……?”助理擦了下汗。
“只能是我的。”江南意神色淡漠。
她笑了下,温和月白风清模样,“我会火,成为顶流,站到最高处。”
…
“江南意回来了。”林恪递过一张照片,是她入住酒店的图片。
“大少爷被董事长带回家关起来了,勒令不准出门。”祁绍章也知晓这次事件的重要性。
“他被关在偏楼西苑,除了管家保姆,夫人也不许去看。”
付婉玉再疼他,也得有轻重,这次宋珑被下毒牵扯到刑事案件,而且祁禹时给的警告他们听进去了,如果闹大了,发展到杀妻案,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也保不了他。
他之前就因防卫过当故意杀人罪进过狱,这次再设计这些,将会是累犯,从重处罚,可能这辈子都得在牢狱中度过。
家里氛围压抑,付婉玉天天去祖祠烧香拜佛,祈求宋珑醒来平安无事。
林恪把一份监狱探视记录摆到祁禹时面前,“江南意曾去青山监狱探望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