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空忽然飞身向前，接着一指点出！
他虽然贪财，却也是真正的高手。此时临危爆发，倒像平地惊雷。
可这一指虽然命中了敌人，却没落在正确的穴位上。陈大空将此招当成压箱底的绝学，自然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是敌人提前躲开了。
躲开了？
陈大空不可置信。而秦九并不给他愣神的机会，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只听一声闷响，他便飞了出去，径直撞在墙上。
“咳……哇！”一口血呕出。陈大空倚着墙，怎么也无法站起来。
他不甘心。对方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快，就算反应过来，也不该准确判断出他落指的位置。
除非此人提前知道他要点哪个穴位——但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只在众人面前展现暗器的本事，寻常人应该根本不会对这招有所防备。
“你为什么能猜出我落指的位置？”陈大空瞪向那个遮掩着面容的敌人，愤然询问。
“收徒太不谨慎了，前辈。那个叫宋守仁的，没少在盟主大会上炫耀你这一招。金玉楼看得可开心了，他和你有仇吧？”秦九略作思考，决定告诉他实情。
“你徒弟还点了我两次，都是这个位置。我听说，每个流派擅长的点穴位置都不同。所以猜测你最擅长的也是那个位置。而到了危急关头，你更不会冒险对不熟悉的位置下手。”
陈大空气得脸色发白，开口便是一通大骂，连乾山方言也用上了。主要意思就是，自己不该收下那个徒弟。
“你杀了我吧。”待到终于发泄完心中的郁气，他又重新看向秦九，将各种暗器丢下，最后摊开手。
“给我一个痛快。”
“不用。”秦九却摇摇头。“我就站在这儿等着，你过会儿就自己死了。”
陈大空叹了口气。他当初要是收了个这么谨慎的徒弟，如今也未必落到这一步。
“不过，你还有一个选择。”
正当陈大空已经开始追忆往昔，秦九却突然开口。
她拿出一块金子，道：“我把这块金子送给你，并且离开这儿。现在赶紧去疗伤，你还有可能活下去。”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陈大空嘲笑道。他猜对方终于要说出真实目的了。
这也好。无论要什么，给她便是了。虽然给了也可能被灭口，但他太累了，已经不想再猜来猜去。
“没人疯。”秦九摇摇头，道：“但有人重伤昏迷。”
“我师父，风池穴中了一指。本以为是你……但，力度不够。”她伸手点了点脖子后面。
“虽然你刚才没点对位置，可我能判断出来。即使是最擅长的穴位，你的力度也没那么深。”
“原来你就是那个持剑使之女。你是度元师太的徒弟。他**的。”陈大空低头骂了一声，然后开口询问。
“她果然还活着？”
“管好你的嘴。这事儿要漏出去，你第一个死。”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雇佣的。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江湖仇杀。”陈大空叹气。
“说点你知道的就行。”
“说出来能换一命吗？师太的致命伤和我无关。我那几下，全都被还回来了。”
“放心。我是出家人，尽量不破戒。所以只诛首恶。”秦九点点头，神色尽量诚恳。然后她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人。一个是用暗器，伤了我师父后腰的那人。一个是点中风池穴那人。你最好别替他们隐瞒。我要赶在师父醒来前杀死他们，所以不介意用点手段。”
陈大空稍作思索。度元师太搏杀时虽然凶狠，平日却是个仁慈的。这尼姑或许也心软，真会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