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首页 > 玄幻奇幻 > 战锤:假如帝皇有女儿 >主线05 蛇与鸟之争(下)17(1 / 2)
  • 手机阅读本书

主线05 蛇与鸟之争(下)17(1 / 2)

河水奔流何方ⅴ

一名记叙者要如何描述原体间的战斗?

赫里·埃里斯(HeliEllis),记叙者,今日得了这项职责,却还云里雾里。

一个新人。军团紧张而完备的战前预备必不会交由他来记录,而当他正无所事事、为自动羽毛笔笔尖的磨损而困扰之时,却有人兴致冲冲地找到了他,要这业务尚生疏的笔者来记叙一件鲜见的事。

赫里·埃里斯于激动之中匆忙地收起草纸几张,被手心的汗洇湿了,又揣在怀里,再拿出来时已起了皱,但这点瑕疵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因为当记叙者到场时,他已错过了这鲜见事件的开场。

有阿斯塔特围坐决斗笼外围,摘了头盔的,未摘头盔的,或屏息凝神,或小声议论。有人贴心地为记叙者腾出了席位——对于阿斯塔特来说,这个席位小得不起眼,但足以让个头在凡人中也不算高的埃里斯拥有一个良好的视角。

实是殊荣。但敬业的赫里·埃里斯忘记了道谢,无人介意,他便激活了装在袋中的墨笔,其上尾端泛黑的羽毛来源于一种已经确认灭绝的鸟类——而于草纸上起笔。

那么,一个老道的记叙者该如何描述这件事呢?他料想着,看向笼中正对峙的庞然大物、人类活着的偶像,在脑海中翻阅经典的范本,模拟他们的口吻,写下一个富有浪漫主义的开章:

狼神王庭的夜空,有双星正两相对旋。

写完这一句,他自顾自地满意发笑,仿佛一个真正的诗人那样为一瞬的灵感自鸣得意。他得承认,他有些激动过头了,所以我们说他还正“云里雾里”。但我们也得承认,后来被称作“帝国的咏夜诗人”的赫里·埃里斯的漫长人生与伟大成就正是由这一行诗句发源,直到真正的夜幕降临。

接着,他老老实实地记录起这场对战的详实种种:

首先是武器,他写道:

帝皇的第三子,新归者“凤凰”福格·瑞姆使用一把造型新颖的迅捷剑。剑身——比例上来说它要比军团通常使用的更长,而也许是用料特殊,它也更具韧性,当原体挥出它时,几股力量在它身上相互拉扯着,使它呈现出波状的摆动,锋利如隼鹰之眼的刃部就在形成这种摆动的合力作用下刺出致命一击。

(注释:如果他们的动作慢一些就好了,这样我也许能看清那把迅捷剑上华丽的雕纹,好像是鸟,以及形似盛开玫瑰的多层结构的护手。据说福格·瑞姆是同费鲁斯·马努斯一样技艺高超的工匠,也许这把剑出自他自己之手能——而不是在这里堆砌词藻,假装我能跟得上一样。)

显然,这一击被轻易地躲开了,选手们仍在互相试探,真正的战斗还尚未打响呢。

帝皇美丽的(这里的形容词被反复划去又重写)女儿,第二十一子埃律希安·伊柯塞尔,荷鲁斯·卢佩卡尔忠实的助手,持一把日常训练所用的长枪——这些武器为供原体使用而专门改造加长,她曾用它们对战过同样使长枪的黎曼·鲁斯,我们都知道的结果,她输得很快。

而反击也只在一瞬间。

(潦草的涂痕,他舍弃了激动中写下的自己也无法辨认的字迹)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就结束了第一个回合并且分开,我看到了几簇因格挡而产生的火星,真是可怕。然后福格·瑞姆重新调整了迎战姿势,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讶,而埃律希安·伊柯塞尔迅速拉开了距离——要知道在第一个回合开始前她将长枪举过了头顶,是一种更具有气势但更容易被攻破的动作,到第二回合她便把枪放下了,低过肩膀,重心也更低,这个姿势更放松,但也更谨慎,我想她可能放弃了恐吓对方的乐趣,福格·瑞姆不吃这一套。

又陷入了“双星对旋”的局面。像大多数剑士会做的那样,福格·瑞姆在旋转中寻找近身的可能,他的剑已经很长了,但也正像大多数情况那样,单刀破枪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我想在刚才的试探中,他们已经得出了双方在反应和速度上不相上下的结论,否则他们不会继续对峙,而是直接分出胜负。

(注释:我注意到——有时我恨不得多长一双眼睛——福格·瑞姆比传闻所描述地还要优雅美奂,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被精心设计过,这不像是一种兴致,光凭兴致没法做到滴水不漏,而像是一种苛求中形成的习惯。)

(潦草的注释:而正如我所熟知的,埃律希安·伊柯塞尔,老样子,笑但不像是在笑,浑身浸透了类蛇的威胁倾向,如果我没看错,她甚至分出了一点点注意力去看荷鲁斯。长袍遮住了脚步,以至于看上去像是在滑行,在某一瞬间我担忧她会因为踩到袍角而失误,这是多余的,原体总不会犯这种错误。)

(更潦草的注释:好吧我错了,她真的踩到了——(意义不明的语气词)地面!第三子被吓到了?真的假的?)

埃律希安在假装失误的瞬间扔掉了自己的武器,如果福格·瑞姆没有一门心思地伺机近身,他便不会受骗,此时对同胞的关切超出了战斗的自觉,所以在犹豫的瞬间被绊倒,持剑的手被锁死了,剑也被踢开,而另一条胳膊于地面撑住了倾倒的身体。埃律希安几乎像一条蛇一样窜了上去,缠住了福格·瑞姆,进行绞杀,械斗转入肉搏。如果她随身带了一把小刀的话,我想我已经能结束工作了。

(换页)

(语气词)这怎的只是一个玩笑吗?她的封锁连三秒都没有维持,福格·瑞姆就在起身的同时将对手从背上甩了出去,一个翻身后拾起了自己的剑,帝皇之子中涌出小小一片欢呼。而埃律希安则在落地后来了一个急刹车——停下时她几乎趴在地面上,像弹簧一样折叠,右手夺过她的武器,如此兴奋又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然后我听到属于金属的碰撞,第三回合,响亮又震慑人心的第一声,紧接而来是密集的无序鼓点。一时间漆黑的枪尖指逼福格·瑞姆美丽的面容,而他从容地躲开了,并予以精确、锐利的回击。他们之间依然保持着距离,但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除了银色剑尖划出的折线,被在空中铺出圆面,和诡异莫测的步法的虚影(但埃律希安要更为灵活,他们位置的变化基本被步法更诡异的一方所牵引),两名原体毫不留情地在荷鲁斯美丽的抗震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划痕。他们的对抗从激烈迅速迭送成不可料想的激烈,我的鞋底在震动,所以我放弃了观察,(语气词)这要怎么写?

有什么东西从那些电光火石的撞击中溅了出来,落到我面前,有甚者竟径直嵌入了构成护栏的石料中。我仔细看去,辨认出它的来源——是从长枪上被削下来的金属碎屑,因高温而迅速氧化,而其中较大的一块——天哪,是枪头曾被磨尖的部分。

(注释:谢天谢地,有什么东西穿过了我的耳垂下方,但我安然无恙。)

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是另一个凡人,可能是仆役,他的脸在流血。而当我将视线扭回决斗中心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埃律希安兀然地停止了舞动长枪,绷直身体向后仰去。

又一个诡计——这激怒了福格·瑞姆,我清晰地看见他扬起了眉毛,但他没有再上当,而是进一步拉开距离,架起了防守的招式。

(注释:就再这时,远坐于看台、享有最佳视觉的荷鲁斯摇了摇头。)

于是我便看到——埃律希安·伊柯塞尔像运输机急速转向时受压形变的螺旋桨那样,腾跃而起。一颗行星向另一颗行星撞去,如果我们把长枪延展出的圆面视作行星高速旋转的星环,就像土星——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换页)

(注释:我看不清,但周围的阿斯塔特全都睁大了眼睛)

当两块金属持续摩擦时,它们也产生持续燃烧并且四处飞溅的白色火花,我想象了一下这个过程:福格·瑞姆挡开了这有诸多铺陈的蓄力一击,巨大的冲量让他不得不双手握剑。但诡异的就是这一点:这股力量在猝然间消失了,埃律希安·伊柯塞尔落地时,竟像一片羽毛那样轻盈!

但现下的局面就是:埃律希安·伊柯塞尔落在了福格·瑞姆毫无防备的后身,她以膝盖为轴贴地转了一圈,而她的武器——拥有最后一点刃部的那一头从长袍下的藏身之处毒牙一般显现,刺出,最终停在距离福格·瑞姆修长的后颈仅一指之隔的位置。

时间似乎停滞了,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消失,他们像两尊雕像一般凝固在了原地。我看到先前那个被连带误伤的凡人的脸上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来,浸湿了前襟,但他完全忘了这痛苦的意外。

一滴汗水从第三军团之主的额角滑落。

胜负还未分吗?

不——他不可置信地,愤怒地转身,倾力斩向予以他威胁的,漆黑的毒牙。

寒光一闪而过,埃律希安·伊柯塞尔却纹丝未动。紧贴着她握枪之手,生出一个齐整、光滑的断口,一半的枪杆就沿着断口滑落了,在地面上弹了三四下,然后滚向一边,与从它身上削下的碎屑重聚。

那截断枪在滚动时发出的沙沙声清晰可闻,最终它停下了,靠在了防护栏的石柱边上,发出清脆的碰撞。

然后,场上响起了一种缓慢的、有着恰到好处的威严的掌声——那是荷鲁斯·卢佩卡尔,这场地的主人。

掌声与欢腾的争辩中——两支军团开始讨论起实际的胜负,并督促他人老实交出赛前许下的赌注——福格·瑞姆与埃律希安·伊柯塞尔看向对方,笑了出来。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
查看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