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切开头颅?”蔡邕大惊失色。
“元化,虽然你号称‘外科圣手’,但你确定要如此?这样我老母亲还有命活吗?”
“这个,我从没施展过开颅之法。不过,我会先用死尸进行实验。
至于是否成功,这个……
不过令堂的病情,我从始至终都无法治好。
不过这小兄弟之前和我倒是有一个换眼成功的案例。”
“换眼?元化,你莫要戏弄我。
普天之下,哪有换眼一说?”蔡邕极为惊讶。
“我说的句句实话,此法虽未凶险,但是真有那么一丝希望?”
“仅有一丝吗?”
“我先给令堂开点振奋精神的药,看下是否能起到作用。”
“好的!”
蔡邕则是简单地为他们安排了一个住处。
两日后,
蔡邕来访,许是想着自己重病不拖累年轻人,其母在知晓华佗他们的治疗方案后竟然主动要求开颅治疗。
华佗跟张辽随即出了蔡府,首先他们去打造了开颅所用的小刀、镊子,然后再准备酒精、麻沸散、止血草药等。
几天后,他们来到一处战后无人之地,满地的尸首让人不断作呕。
他们搬走几具尸首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开颅手术,张辽则是凭着自己上次看到蔡母脑部的瘀血块处指导华佗动刀。
张辽和华佗实验完成后便返回蔡府,准备略作休息和准备后便进行开颅手术。
内院内,悲凉琴声传来。
张辽听得入神,感受到其中的无限悲意。华佗则是无奈地摇摇头,虽有感触,但是也不至于像张辽这般入神。
见张辽心神已走,他索性躺在床榻上不断思考开颅之事。
张辽则是走出房门,华佗也不去打扰,开颅之事也并非万急。
随着琴声来源走去,那种忘我的感觉越来越强。
是的,是那种失去至亲,诸多无力的感觉。
“为何如此?
爸妈、爹娘!”他心如刀绞。
亲人一个个死去,自己孤苦伶仃的前世。
这一世,那些与他有过焦急的亲人都从他身边一一走过,他想去抓住他们,他声嘶力竭地呐喊他们,但是一切都是空。
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却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不知不觉,张辽已经来到内院。内院处是另一番天地,池塘里小鱼儿在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绿叶上的荷花格外耀眼,那一抹抹鲜红如同美人的俏脸。
池塘的上方则是一座座小亭台,或可以饮酒作乐,或可以赏这池塘的一番美景。
张辽的脚步未做任何停留,快速穿过步桥,从一个亭子再到另一个亭子。泪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脸颊,不过并不是一个十岁少年那般自由哭泣。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人的心痛,那种悲意附和着琴声。
少年站在中亭中央,这才看到那琴声来源。
一个十来岁的女子坐在窗户旁抚琴,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婉转,时而高亢。
他直勾勾地站在亭中感受着少女的琴声,少女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存在,随手拉下一条帘子遮住容颜。
琴声继续,好似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好似都不重要。
琴声虽短,却让人意味深长。
琴声停后,张辽依然闭目。
良久。
他背了一首诗。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随即转身离去。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女子口中重复着。
然后开始研墨,拿出上好的皮状物。
纤纤玉手行云流水,在上面写下诗句。
落款却迟迟不知写啥,笔尖墨水滴落。
“如此甚好!”口中喃喃,缓缓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