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想不明白，便没再继续想，她问出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话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么的……虚弱。”
她朝霍君元挤眉弄眼了一下：
“诶，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自从进了末世林真就没见过谈恋爱的情侣，只见过死了爱人的情侣和广收俊男美女的渣男渣女。
此时见霍君元这模样，林真不由得开始考虑这位朋友是不是找到心爱姑娘了。
末世这环境谈恋爱可不容易，估计得经常异地恋，一个不小心，两人就得一个地上一个地下了。
不过凭霍君元奇迹全开时候的能力……保护个心爱的姑娘应该也不难。
“停停停——”
霍君元敲了敲拐杖。
“你在想什么啊，我看着像会谈恋爱的人吗！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听见这话，林真顿觉听见大瓜，她笑起来，表情好奇的问道：
“诶呦，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霍君元耸拉下眼睛，摸了摸眼皮：
“以前好像有，我忘掉了，反正我绝对谈过。”
这种感觉很奇怪，总感觉自己的记忆深处，在无数次死亡之前，好像有个姑娘他真情实意的喜欢过。
但可惜了，奇迹重置了他的生命，让他在一段又一段毁灭之后得以存活，那姑娘的身影也被阻隔在了无数次死亡之中。
像隔着厚厚的磨砂玻璃，到现在，玻璃厚到他已经看不清后面的人了。
林真瞥了一眼他凝重又悲伤的表情，斟酌了一下问道：
“说起来……你那个奇迹，用起来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吧？”
她在伏东的时候展通跟窥探之笔没少交流，窥探之笔也跟她唠过几次。
有次提到过，窥探之笔曾经在霍君元的某次死亡前遇见过他，还窥探了一下。
奇迹的词条挺令它感到不可思议的，但它也摸出了一些隐秘的东西。
那个词条，因为过于强了，还是有点副作用的。
霍君元也没掩饰什么，他直白说了：
“有，代价就是我会忘掉越来越多的东西。”
不止是曾经喜欢的人，他还会忘掉经历过的事，亲近过的朋友。
遗忘是从他最开初的生活经历开始的，霍君元第一次使用奇迹的代价是惨重的。
倒在地上死去的人睁开眼睛，天空垂落阳光洒在他脸上。
这对于一个曾经当过尸体的人来说真是过于温暖了。
——世界还是这么美好。
可是……他忘了家的方向，再也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第一次的奇迹让他遗忘了过去生活的大部分，之后的一次又一次奇迹则是在损伤后面的记忆。
第一次死亡后他经历了什么……
第二次死亡之后他经历了什么……
第三次死亡之后他经历了什么……
……
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死亡，又到底又遗忘了多少，霍君元全不知道。
他有记忆的也就最近的那三四次死亡，而且随着不断使用十大禁术再复生，这些记忆也在逐渐淡化。
林真思考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