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训郎。”宇文绍辉对箫古摩道:“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箫古摩不喜欢宇文绍辉,语气很是生硬。
“赌一赌,太后一会下了马,会先对谁说话。”
箫古摩板着脸,未置一词。
“你不敢。”宇文绍辉笑道:“你知道,太后必定会先对吾说话。”
箫古摩蹙了蹙眉,说道:“赌就赌。”
“赌输的人,得去那高台上脱了衣裳跳舞。”
“你!”
“你看,你还是没自信。”
元轻岚溜下鞍,朝二人走过来。
箫古摩的心弦绷紧,哪怕没有赌注,他瞧见太后的时候,心头也是澎湃的。
太后太美了,如火一般的烈阳,能让他随之灼热起来,除了那精致的五官,还有蓬勃的诱人的女人味,每一次,每一寸都是活的。
为了她,哪怕背叛周小云,他也在所不惜。
但太后的眼里却没有他。
她径自朝宇文绍辉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擦汗。
宇文绍辉朝箫古摩抬了抬眉毛,箫古摩无可奈何,也只能悻悻往高台走,他的步履很沉重,不仅仅是因为要在此处脱去铠甲跳舞,更多的是失落,太后为何先对那小白脸说话?
元轻岚喊住箫古摩,斜眼看宇文绍辉:“哀家虽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名堂,总之到此为止!”
回到寝宫,元轻岚在涅若的服侍下换下戎装:“你为何总要找忠训郎的麻烦。”
宇文绍辉歪着头,一派天真地笑:“我就是讨厌他,一想到他不过是后族萧氏,却可以成为婶婶的亲卫,朝夕随侍在婶婶身边这么多年,我就嫉妒。”
“萧古摩的性子虽然刻板,但却是难得的忠贞,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在为哀家着想,这一点无需质疑。
往后不许再欺负他。”
“是。”宇文绍辉噙着笑。
他的笑容会说话,好像在说,他会听话。又好像在说,但他还是会偷偷搞鬼。
涅若颤抖的手解不开元轻岚扣在腰上的笏头腰带,宇文绍辉上前换她。
吧嗒一声,笏头解开,护腹和袍肚一起坠在地上。
宇文绍辉的手仍然扶着元轻岚的柳腰,双目含情望着她:“婶婶,让我坐上郎主之位,我便可以收继婶婶成为我的妻子。”
当啷巨响,涅若打翻了铜盆,垂着头,臊地满脸通红。
元轻岚笑着对宇文绍辉说:“荒唐。”
宇文绍辉凝睇着元轻岚,勾起一边的唇角:“这是古制,哪里荒唐?”
元轻岚对着他笑了半晌,才敛了笑意:“退下,哀家要沐浴更衣。”
宇文绍辉遗憾地长吁短叹道:“啊……不留我从旁伺候?”
元轻岚弹响他的脑门,笑着厉声呵斥:“胡闹!”
宇文绍辉扶了扶额,才双手合十告退,这一会儿的笑很明朗,好像在说,没办法,只能听你的啦。
宇文绍辉出去后不久,元轻岚忽然道:“看到了没有?”
涅若失魂落魄地嗯了一声。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变成一个样子。”
涅若垂头不语。
“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利,谁都可以操纵别人的人生,而不是被人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