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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09 过渡:崔格良登陆战(4)21(1 / 2)

冻土深埋处Ⅳ

9/9“伊斯妥奇尼克”

关乎洞窟与绳索的传说,我们有许多种解释,也有许多种感慨,数个千年以来,我看着煞有介事的文学家们为此争论不休,主角究竟是“他”还是“她”?垂下的究竟是丝线还是绳索?洞窟中究竟是遍布邪祟还是空无一物?许多故事就是这样,随着人类的代代更迭而变换版本,即便是以一整颗星球作为存储器也无法全数记载,最终我们无从得知它最初的模样。

但我们记得一个确切的事实:那人割断了联系。

知道这个就够了。

如今,我面对一个同样的难题:

那自洞口垂下的,我是否该将它割断呢?

一个人形的生物,也可能是某种新的机械,落地时悄无声息,带着落魄宇宙与人类的烟尘,仿佛天使降临。然而我的热传感器坏了,射线透镜也还需要启动时间,指挥上空的进攻花费了我许多精力,而崔格良多年未进行生产,剩余的能量不足以支撑我想进行的所有行动。

但足够我试探。

于是我使枪口将它锚定,铡刀也蓄势待发。

别担心我会滥杀无辜,这只是必要的防备。而据守此地的多年间,我也曾这样在黑暗与尘霾中斩杀过无数异形、失控机械,以及,老鼠般躲藏在车床缝隙里的崔格良劳工。

但它,依凭人造的直觉——我当然也会有这种功能——我以为它与地面盘踞的像人但也仍不是人的生物有些许不同。在乎仪态,在乎轮廓,与存储中的旧日影像重叠,我几乎以为那真的是个确实的人类。

“人”,遥远的概念。颠覆性的变异,在潜移默化中进行,我不知道质变是在哪一个节点突进,恪守辩证与唯物的智者们未能预测到的未来,现在也已成为了过去。

——我当然也是会多愁善感的,哪怕只是模拟呢?真正平等和谐的伟大时代,我们也曾差一点建成,就差一点。

噢,视觉传感器告诉我,它开始移动了。于是我见到光裸足部在灰层之上踩出的连续脚印,和被向上提起的衣摆,它不像一个身负重担的侦察兵,反倒像一个正在寻找宝藏的探险家,很好,好奇的天性与胆大妄为,但我不会忽略它自眼底逸出的蓝光——一个灵能者,显而易见,它用古老的技艺试图掩盖自己发出的声响,像是不知道方才为寻找我而制造的出的动静有多大一样。

“灵能”,我与我时代的人类不称此为巫术,相比之下,真正的巫术反而是另一种东西,纯洁、安全,只不过伴随着一点疯癫的病症——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最文明的时候也难以区分灵能者和巫师,但我们知道,它们在根本上是不同的,即便我们在想方设法折磨灵能者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牵及了巫师们……

灵能者……可耻的变异,灵能者中不存在客观上无辜人,我们花费了百年时间来驳倒人权主义阵营,为了整个种族的未来,战争差一点就爆发。而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它,那还有什么继续观察的必要呢?我要杀死它,即刻动手。

已僵置太久的程序,听我指挥,现在,——射击!

烟尘滚滚,沉沉燃烧的火焰抽空稀薄氧气,我想启动通风系统,好看清散落一地的残肢碎肉,然后清扫干净,一如往日。

通风系统还能使用吗?我看看……

等等,什么——

“轰”——一声巨响,什么东西砸碎了我的目镜护罩,伊斯妥奇尼克的巨眼暴露空中,瞳孔收缩,缩聚于尖锐的黑色之刺——

它攀附于我残破的外壳,一手紧握将要刺入我虹膜的长矛,而另一只手,高举着一把手枪,枪口朝上。

我意识到那是什么,闪光弹,而下一瞬,一颗明亮的光球就自下而上腾射,悬停半空,照亮整个漆黑的洞窟,照亮堆砌于各个角落的成堆的白骨,我于是在那一瞬间得以看清:

夜幕中泛动的金纱,一双那么悲伤的眼睛。

“……尼奥斯?”

可它却不由分说,将全身力量集中于握长矛的一侧——

我的反身力场就在这时启动了,我还以为它们已经全数损坏,而我很确定已经不会再有人来为我维修。

“咚”,理所应当,它被自己的力量弹开,那恐怖的,仿佛能击碎一切屏障的力量,然后顺势后仰,敏捷地落地,又一瞬间摆好架势,再抬头时,所有情感全都烟消云散,只有面对仇敌的冷漠,和疏离的陌生。

这时我才明白,悲伤不是那双眼睛,而是我的拟合人格。我早就说过,拥有丰沛的人性——哪怕只是模拟——并不是一件好事,可他坚持如此。

他还在坚持吗?

他不认得我了吗?

铡刀开始围绕洞窟运作,如在海浪中上下起伏的船只。与反身力场一并启动的还有各种传感器和透镜,我不再昏昏沉沉,反而有一种过激动的倾向。这不是好消息,因为我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多能源,但我想要拼力一试。

我于是打量它——或者说“他”,这非人却类人的、恐怖的造物:净身高三百三十三厘米,体重不详,骨骼坚硬,肌肉健硕而富有韧性,惯用手显然是右手,比起劈砍会擅长投掷,拥有三颗心脏,三片肺叶,两个胃脏,红色的胆囊,肠道,另外九种无法辨认的器官,以及,一个子宫。

……子宫?!

“几百年没见,你终于疯到把自己变成女人了么?”适当的幽默能够缓解紧张氛围,我看着那张与留存影像中近乎一致、只不过线条更柔和些的脸,小心地调侃道,希冀他——她能幽默地回应,这样我们就还有得谈。

但她没有笑,也没有疑惑,只是保持着警觉,提防左右滚动的威胁,举起武器的双手没有一丝颤动,我于是终于得以判定:一切如同逝去的疯狂旧夜,改变了,就再也不会复返。

“……你是谁?”我问道。

“人类帝皇的子嗣,原体,第二十一。”她回答,用普罗维斯瓦的语言,熟络得就像在说自己的母语。

残破的话语沿我的数据库闪过:“……建立一个国度……为人类……银河……直至宇宙……”他高举着右手,燃着火花的纸张就漫天飞舞,然后消失不见。

“人类帝皇?什么封建又中二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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