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父家待了两天,张广拒绝了岳父一家的挽留,自己回了家,林彩英带着孩子还要住几天。
正月里,村子里不少打扑克、打牌九的,张广连热闹都不去看了,而是在家做老酵子,做发酵饲料没有原始曲种,就只能用老酵子替代。
白面、白酒、酵母粉按照顺序和比例放好,搅拌均匀后放在炕头,后续再加入玉米面继续发酵。
初七,林彩英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了。
张广拉着媳妇的手,说:“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是的,这几天张广非常想念老婆孩子。
林彩英一向委婉含蓄,恋爱的时候就很少甜言蜜语,结婚后就更少了。这次却微微低下头说:“我也想你了,很想。”
张广一把搂过林彩英,林彩英依偎在丈夫怀里,闭着眼睛,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小棉袄的哭声打破了夫妻俩的情意绵绵。
林彩英急忙从悠车里抱起闺女哄着,张广点了点闺女的额头,“你个闹人的小坏蛋。”
“媳妇,我明天去县城接着收骨头。”
“怪冷的,别去了吧。”林彩英说,“爸给你从文化站挑了几本书,你在家看看书吧。”
“哦?爸上班了?”
“没呢,特意去了一趟。”
“还得是我老丈人,对我就是好。”
“德行!”
张广打开包,里面不仅有叶弘海写的,还有许振英教授写的,林彩英嘱咐张广别弄丢弄坏,看完了还要还回去。
看到张广制作的老酵子,林彩英并没有舍不得,反而鼓励张广大胆去尝试,张广乐的抱着媳妇亲了又亲,却被林彩英红着脸推开。
转天,张广又开始到县城收骨头。几个环卫工都和张广熟悉了,这让他不必再骑着自行车到处转悠,省时省力。
到正月二十,张广收了六百多斤,此时生产队上工了,人们又重新忙碌起来。
张广早早到了生产队,今天的任务是刨粪送粪。虽然节气到了雨水,东北依然寒风凛冽。
冻了一个冬天的粪堆坚硬的如石头一般,刨一会儿,众人就浑身是汗,胳膊酸疼,只好抽袋烟歇歇。
刨好的粪装上马车,根据田地的等级、种植的作物开始送粪。
中午回到家,林彩英已经做好了饭。二米饭,也就是小米和大米掺杂在一起,菜是猪肉炖土豆,这是张广很喜欢的一道菜,尤其喜欢带着土豆泥和肉渣的汤汁,浇在米饭上拌着吃。还有一个菜是蒜泥皮冻,营养且美味。
“累了吧,少喝点酒解解乏?”林彩英问。
张广搓了搓手,“好,那就来点,你呢,来一杯?”
“我可不喝。”林彩英给张广倒了杯酒,大约一两多点。
吃完饭喝完酒,张广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打盹。
下午,接着上工。
晚上回来,张广开始制作中曲。粗康、麦麸、豆饼粉按比例放入,再加入老酵子和热水充分搅拌,水量要控制在以原料成团不滴水为宜。
随后,再把拌好的原料以两寸左右的厚度,装在曲盒里,然后一盘盘的摆在炕上。